就知道听您的话就对了……我脑子笨,也想不明白那些……”
说完之后,李猪儿偷眼打量安禄山的脸色,之间他一脸颓然一言不发,忍不住壮着胆子说道:
“主子,您要是真想问问这个事儿,不如我去把军师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禄山一声冷哼打断了。
“别跟我提他!
军师?高尚?他算个屁的军师!
第一次出主意,咱们被围在汜水关前两里处,数百曳落河,上千骑兵,就这么没了!
第二次出主意,五千多人折腾了十多天,一座土山,被谢三郎一把火烧了!
第三次出主意,白白送给谢三郎二十万支箭矢,第二天倒是不送了,被人家淮南军冲出了汜水关……
咱们现在落到这一步田地,多半就是因为他!
还有脸当什么军师!?
嫉贤妒能,志大才疏,说的就是他!”
安禄山越说越生气,到了最后,恨恨地把杯中美酒倒入口中,仿佛只有美酒的辛辣,才能暂时压制住他心中的怒火。
李猪儿见状,都没用安禄山再次开口,主动就把酒给倒上了,一边倒酒还一边劝说。
“是是是,主子您说得都对,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
不过,您也知道,高尚乃是弥勒教的教主,他这么多年了,只管大方向,具体事件的谋划,不都是严庄严夫子在做么……”
“严夫子……”
安禄山端着酒杯,口中悼念了严庄的外号,略略一沉吟,随即又是一声冷哼。
“弥勒教的,都一个德行!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让我下定决心造反的,不就是他严庄严夫子?
就算他没有失陷在长安城中,又能怎样?
如果我问他,我造反是对是错,他肯定要说是对的……
嘿,弥勒教,弥勒教!
无论是严庄还是高尚,人家要建立什么地上佛国,哪里是真心实意帮我安禄山对抗谢三郎!?
你道我这个教中右护法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我手握幽州、河东十余万边军精锐,能够帮着他们弥勒教改朝换代……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这些人能搭理我一个杂胡出身的胖子么?”
说完,又是一口抽干了杯中的酒水。
李猪儿闻言,却不干说话了,他就是安禄山身边的一个仆人,这些事儿,本就不该张嘴说话,现在看着安禄山的情绪越来越差,李猪儿生怕自己说错什么,立马闭嘴,只是上前给安禄山倒酒。
安禄山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这些事情在他心中压抑得太久了,反正帅账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值得信任的李猪儿在身前,索性,安禄山也打开了话匣子。
“刚才问你我造反是对是错,其实,也是问我自己……”
安禄山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双眼迷醉之中,满是回忆。
“上一次,我喝多了,是在朝堂之上。
那一天,我封王!
天子举杯,贵妃起舞,龟年奏乐,满朝文武共同恭贺!
天子还别出心裁,知道我安禄山喜好热闹,特意让人训练了两头大象,在宴会之上,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那一天,我酩酊大醉!”
说完,低头看向手中的酒杯,满脸苦涩地说道:
“想不到再一次喝多了,竟然是在这帅账之中独自饮酒,还是被他谢三郎从汜水关一路追击到了这里……
刚才,我就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在范阳起兵,依旧还是大唐的东平郡王,如果我出征塞外大胜归来,然后向天子讨要那两头会跳舞的大象,他会不会直接赐给我?”
李猪儿已经彻底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安禄山兵败之后,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两头会跳舞的大象!
不过话说回来,大象能够跳舞,本来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景,那两头大象,不说绝无仅有,想必也是凤毛麟角吧?
这样稀奇的宝贝,如果安禄山真的开口跟老三讨要,他李老三……
“一定会给我!”
安禄山死死捏着酒杯,指节都有点泛白了,却笃定得很。
“天子对我,着实不错!
推食食之,解衣衣之,别说区区两头大象,就是天子内库之中的其他宝贝,也任凭我安禄山予取予夺!
说实话,我造反了,真不怕什么大唐的名将,就算他谢三郎,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借助地利、机缘巧合而已……
我最怕的,却是日后如何面对天子!
且不提我兵败被擒、被解往长安了,就算我一路势如破竹,破了汜水关、破了东都洛阳,又破了潼关,一路打到长安城下,如果天子亲临城头,我都不知道战场相见,我安禄山又该如何面对他?”
李猪儿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多年,他就一直跟在安禄山的身边,天子李老三是如何对待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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