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下面是一个校场,整齐的营房,高高的围墙以及护栏上随风飘扬的军旗,鲜明的旗帜上纹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场面是如此的熟悉,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地方。
东营?
没错,这正是我就任丙长的地方——东郊大营。
除了岗哨上有几个巡逻的士兵,校场上只有张豹和他的百余名禁卫军亲随。
张豹斜靠在一张桌子前面,手里一直把玩着我的那把狼牙宝刀,不时把眼睛瞟向我这边,当看到我已经睁开眼睛,他立即合上那把刀哈哈一笑:“陈大人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我的四肢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动荡不得,脑子里依稀还记得我先是打败了吴力,中伤了刘西山,然后那些衙役主动扔掉兵器给我让出了一条路,谁知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头晕脑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已经想象不起来了。
张豹抿了口热茶,冲我冷冷地道:“陈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在越狱期间杀害了青州知府刘西山和青州府所有的衙役,若不是本侯赶到及时,你早已逃之夭夭。”
我冷哼一声:“张豹,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特别能编故事,我陈展官职虽小,却也是大金朝廷任命的官员,更何况我的罪根本就不足以动用酷刑,你身为威武侯,3却怂恿他们对我滥用私刑,你不觉得你应该做个自我检讨吗?”
张豹哄堂大笑,“陈七狼,你也不用和我在此浪费唇舌,你滥杀无辜,死罪难免,有什么事去阴曹地府和阎王去说吧,不过本侯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说出流烟公主的下落,本侯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死罪难免?孙子唉,你说谁呢?老子杀的吴力本来就是在逃犯,你这是要告诉我他也是无辜的么?”
我日,如果不是我四肢被绑,我真想冲过去抽他两个大耳巴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和这对母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非要取我的这颗脑袋吗?难道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们的仇人?
只是这个时候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我现在好比就是他刀板上的肉,他想剁馅切丝刨片,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陈大人,你若一直这么嘴硬,本侯只能得罪了。”
“别啰嗦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来人,执行吧。”
张豹语气淡淡,早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提着一根又粗的鞭子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对着我的全身一通狠抽。
我咬紧牙关,忍住身上剧烈的疼痛,这个侩子手大概上辈子和我有仇,他的每一鞭子都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一鞭更胜一鞭,生怕抽不死我似的。
“住手——”
一声洪亮的嗓门突然从校场外面传了过来,声音还未落地,但见佟一光带着一对东营士兵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张豹的禁卫军见状,纷纷拔刀相向,张豹摆了摆手,他的那些手下这才规矩地退到一侧,佟一光指着那名还在执行鞭刑的刽子手喝道:“娘的,听不懂是吗?来呀,给我抓起来。”
“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张豹徐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眼直视着佟一光道:“本侯的人你都敢抓,是不是本侯在你心目中一文不值?”
按官职来说,佟一光比张豹整整低了两级,见了面,佟一光应该要向张豹行礼,称一声长官,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论兵龄,佟一光比张豹多吃了十几年的军粮,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又哪里会将一个靠着卖国求荣的叛贼放在眼里?
“敢问威武侯,你这又是何意?”佟一光指了指绑在十字架上的我。
挨了十几下鞭子,我的全身早已遍体鳞伤,好在身板硬朗,一下子还死不了。
不幸中的万幸,佟一光这位蟋蟀将军还是来了,我心里既充满了感激,又有些奇怪,刚刚他们都去哪儿了,偌大的东营,整整四千人的部队,居然连一个士兵都没看到?
“陈七狼目无法纪,先是护送不利,导致丁大通一家三口被贼人所救,尔后不服管制企图暴狱,并击杀朝廷命官刘西山以及一众衙役,本侯念其是东营部将,所以才将他绑到这儿,也让咱们东营的士兵们看看,他们的丙长,他们的长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出来了,他是故意想让我难堪,这么一来,即便我将来无罪释放,也没脸在东营混下去了。
这招够毒,不愧是老妖婆调教出来的儿子。
佟一光一听,不禁哈哈大笑:“什么?陈七狼杀朝廷命官?这不可能,威武侯,你一定是弄错了。”
“本侯并非三岁孩童,怎地还会骗你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这陈七狼的人品,我比你了解得多,这小子平日里确实挺不让人省心的,但他也只是不让人省心,你要说他去杀几个小兵倒是有可能,杀朝廷命官,你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儿,他也没这个能耐。”
张豹哼了一声,“本侯的这些手下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
“这可说不好,威武侯的人自然不会站在陈七狼这边吧。”
“什么意思,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