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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放弃的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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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备前国,山路中的某营帐外。

唉,那样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呢?我以手托腮,望着天上的星星,烦恼的想着。

回想在小谷城与织田信长定下的约定,我一直在问自己究竟是做对还是做错了。没错,据我了解的历史,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织田信长将以别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横扫畿内,不仅拥立足利义昭,顺利实现了上洛,而且还降伏了筒井、松永、北田三家大名,完成了东海以及畿内的制霸。

不过,他毕竟是有着“第六天魔王”称号的恶男。我心里的一个声音道,无论是火烧比叡山还是天正伊贺惨案,甚至是逼死德川家康的老婆和长子,无不显示他是一个凶残暴虐的人。

但是,织田信长毕竟是一个出色的统治者。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道,其实从他的文治武功方面说的话,织田信长无疑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

织田信长之所以能够在桶狭间之后取得如此大的成就,除了他任用能臣以及使用了当时还属于先进武器的火绳枪之外,最大的原因应该是他在领内实行的资本主义制度。

其实很多人对于信长的优点了解,仅限于他提拔了以羽柴秀吉为代表的一大批身份低微的人才,除此之外大概就是他那常人难及的残暴了。事实上信长最让人佩服的不是他的用人眼光,也不是他的军事指挥能力,甚至不是他在桶狭间那好得难以置信的运气,而是他那种能够看到别人想都想不到的未来的能力。试问,在一个封建制刚刚成型,甚至还保留着一点奴隶分封制的过度,居然在自己的领内施行当时最为先进的资本主义制度的人,这是何等超前的战略眼光?因此,与其说信长的对手们败给信长,倒不如说是封建农奴制度败给了资本主义制度。

说到资本主义制度,这是我最嫉妒织田信长的地方,因为我最初也想在出云实行这个制度的,但当我试探性地对舅舅透露了这个想法之后,遭到了舅舅激烈的反对,在他看来,资本主义那种重商的做法乃是取乱之道,并且他不客气地对我指出,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领内的豪族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吓得我忙对他说是开玩笑。

唉,枪杆子里出政权,这话真是至理名言。织田信长为什么能够他的领地内实行资本主义,那是因为他对军队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别人就算有什么不满意也不敢说出来,等到大家都发现资本主义确实好的时候,当然就会更加坚定地支持信长的统治。

而我呢,虽然刚刚趁着毛利内乱夺回了自己的领地,又利用小早川的进攻以及联姻等手段巩固了统治,但说到底我目前统治的基础还是豪族,如果这个时候伤害他们的利益的话,我一定会死得很惨。当然,这也不是说我就一直得受制于他们,但等我有了能够在领内说一不二的权力的时候,估计天目山之战应该也就结束了。

唉,扯远了,言归正题。

至于说信长的为人,我觉得在当时的环境下,他的许多做法也是无可厚非的。就拿火烧比叡山来说吧,织田信长原本是派了使者到山上要人的,结果那个可怜的使者被比叡山的和尚们痛打一顿之后赶下山来,这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计不一定会比信长做的更好,况且以信长的性格,估计根本不信什么神仙鬼怪,那样的东西在他看来与其说是信仰,倒不如说是控制属下和愚弄百姓的手段。

如果信长统一天下的话,我继续想着,或许日本的发展能提前个一两百年也说不定……不知道什么原因,明国变得比历史上要强大得多,因此就算日本走上资本主义道路我也不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祖国,而且信长虽然对待敌人残暴,但从没有任何史料显示他曾经残酷对待自己的领民的,相反,他刚进京的时候就曾颁布法令,擅取百姓一个斗笠的人也要掉脑袋,不管这是不是收买民心的手段,至少在表面上织田信长是一个爱护百姓的统治者。

让天下结束战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不正是我的理想吗?为什么这个理想就一定要由我亲手实现?如果为了自己的理想就把成千上万的人卷入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争,这样做是不是很虚伪和残忍呢?我不停地问着自己。

回想着这段时间与信长的相处,我越来越对历史产生了严重的怀疑,那样一个带着嘲弄天下神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呢?我摇了摇头,继续想道,如果信长真能挺过本能寺那一关,顺利灭掉失去了谦信的上衫家的话,帮他统一天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反正我的梦想就是结束这个乱世,虽然不是亲手完成,但是……

我打了个哈欠,使劲伸了个懒腰,望着满天的繁星,意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夜……

阿国,如果是帮助信长统一天下的话,以后我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看星星了。我揉了揉逐渐模糊的双眼,意识也渐渐跟着模糊起来,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

“哈秋!”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使劲抽了一下鼻子。

“鹿介,你怎么会在帐篷外边睡着的?”秋上久家一边在前边走,一边回过头来问道。

“该不是晚上睡觉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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