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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上月条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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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磨国,上月城会议室。

“八幡大人,看在三好大人以及诸位大人的面子上,就请再减一些吧。”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愁苦之色的老者对着坐在上位的山本勘助哀求道。

这老者正是赤松家的谈判代表、赤松义佑的叔叔赤松义康,此人在家中地位颇尊,偏偏又为人温和,是以这次被义佑作为代表派到了上月城。不过来到上月城后他并没有见到山中家的当主山中幸胜,反而是被晾在一边待了两三天,直到最近才得以见到山中家的人,不过仍然不是山中幸胜本人,而是山中家的独目军师——八幡冥人。

“主公尊贵之躯怎么会一直在这种地方,早就回到月山富田城去了。”这就是八幡冥人告诉他的话。

原本以为走了正主谈判应该会顺利一些,不料这个叫做八幡冥人的人却奸猾异常,不但继续让三好政康作为见证留在了上月城,还把备前的浦上家以及宫津的一色家的人都请了过来,一起作为条约签订的见证人。

人员到齐之后,谈判便正式开始。刚一开始,八幡冥人就丢给他一个重磅炸弹:“战争赔偿款一百万贯!”这个看似天文数字的价钱让赤松义康一阵眩晕,带清醒过来之后赶紧想八幡哀求,说什么战争的花销早就快让赤松家破产了,现在别说一百万贯,就是十万贯也拿不出来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就连三好政康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和义康一起向山本求情,于是山本才“不情不愿”地答应,将赔款的金额打个对折。

不过就算这样,五十万贯对于刚刚战败的赤松家来说同样难以堪负,赤松义康不得不拉下脸皮,乞求山本能够再减少一些。

“义康大人的话可真是叫在下为难了。”坐在山本勘助独目半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老者道,“一百万贯的赔偿款已经被阁下杀了个半价,现在还要再减,需知在下在主公面前也是不好交代的。”

“八幡大人明察,这次战争中我们损失巨大,光是囤积在上月城的粮草和武器就值一大笔钱……”说到这里,赤松义康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下山本勘助,然后才小声道,“现在这些东西早已经落入贵军的手中。”

“哦,赤松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拿自己的战利品冲抵你们的赔款了?”山本勘助冷笑道,“这样说的话,这座上月城也该值不少钱吧。”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见山本生气,赤松义康忙低下头道,“在下只是想说,现在的赤松家真的是一穷二白,实在是付不出那五十万贯的巨款了啊。”

“哦,是这样吗,看来让贵家现在就拿出五十万贯是有些困难。”山本勘助一副同情的样子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了。”

不待赤松义康高兴,山本继续说道:“那就先交二十万贯,剩下的以播磨的税收为担保,每年……每年就交八万贯,分五年交清吧。”

“啊?!”赤松义康闻言大惊失色,“八幡大人您算错了,每年八万贯,五年就是四十万贯,加上前面的二十万贯,那就是六十万贯啊!”

“嘿嘿,这分次付款,难道不该收取些利息吗?”山本奸笑着道,“况且每年八万贯,对于播磨这个富得流油的地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阁下舍不得,我们山中家不介意把这里全盘接受,到时候得到的一定比这四十万贯要多得多。”

“这个……”赤松义康无言以对,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三好政康。

三好政康此时却把头别到一边,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本来嘛,他此行的任务就是调停山中和赤松两家的纷争,现在山中家已经答应罢兵谈判,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至于两家之后的谈判过程就不在他操心的范围之内了。况且他刚才出言将一百万贯的赔偿款打了个对折,也算是对赤松家仁至义尽,再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得罪山中家了。

三好政康的这番作为早已落入山本勘助的眼底,此刻他心中有底,更是肆无忌惮起来:“赤松大人最好赶紧做出决定,我主现在虽然已经返回了月山富田城,但如果谈判拖延太久的话,在下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失去耐心而再次带兵前来,到时候姬路城必不可保!”

“这、这……”见在场诸人无一人替自己说话,赤松义康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悲凉的感觉,哀叹一声后道,“既然大人如此说,在下也不敢再有异议,在下现在立刻回去禀明主公,请主公在合约上签字。”

“很好。”山本勘助闻言笑着道,“回去记得告知义佑大人,还请将上月城附近的播磨豪族们在五日之内全部撤离,不然我们不敢继续保证他们的安全。”

赤松义康闻言,悲愤地看着山本勘助道:“这上月城已经是贵家的口中之物,何必如此心急?”

“尚未下咽,饿得厉害。”山本勘助狞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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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这份被后来的播磨民众称为“丧权辱国”的《上月八条》终于在三好、浦上以及一色家的共同监督下出炉了,这八条分别是:

一、赤松家对山中家赔偿军事损失费五十万贯,可分次执行,连本带利共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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