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以为自己是死得太久了,所以连头脑都不清楚,居然会把一个陌生的丑女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但后来她注意到了一件事。
这座庙宇中似乎有一种声音在飘着。
那声音太轻了,不仔细听得话,脑中随便一个小念头都会让人将那声音直接忽略。
然而她立马就反应过来,便是这缥缈似无的声音在操控她的脑袋。
好在那丑女声音够大,像是一阵狂风在这庙宇中怒号。
那诡异的缥缈之声便像是蜘蛛网一般在狂风中破碎消散了。
“呜哇!花谦语,你出来!出来!出来!不许你伤人!不许你伤人!”
那丑女趴在地上打着滚,像个得不到糖吃的三岁孩子。
然而胡娘却一点不觉得滑稽,她将那半边完好的脸转向了那片混沌。
“花……花谦语?”
蝶谷阴家那对艳名天下的双胞胎之一?
蝶谷阴家的家主阴鸣花名在外却子嗣单薄。
风流倜傥的他虽只生了一儿一女,某一日却从外面带回来两个女童。
大女名唤花倾城,端庄贤淑,倾国倾城。
小女花谦语活泼灵动,美艳非凡。
她们比阴鸣笛的亲生女儿阴沁娘小五岁有余,三人却丝毫没有代沟,闺阁之中一起焚香弹琴,不时相约出门游玩,天女一般的绰约风姿曾迷倒一众男子,据说就连不近女子的宁逑之也与她们交好。
几年之后,阴沁娘与家中仆从私奔,一路戏耍于人,丝毫不提花姓姐妹。
又几年,阴鸣笛和其妻莫名死于勾栏院中,花倾城为得到家主之位向众人宣告自己本该姓阴,是阴鸣笛亲生女。
然此事被当时已出任白家家主的白溪山当面反驳。
白溪山向世人宣告,花家姐妹的亲生父亲花一卿是个素人,从前和他交好,后来因病而死,临终前他亲眼见花一卿将二女交于阴鸣笛,只因阴鸣笛也是花一卿好友之一。
阴家家主之位被阴鸣笛的儿子阴度帧接任。后阴度帧修炼时伤及筋脉,临死时将家主之位传于花谦语。
而那原先争夺家主之位的姐姐花倾城从此修身养性,后再未出现在世人眼中。
这丑女居然说混沌中的是花谦语?
难道……
胡娘心中一痛!
难道着名的送子神女居然是花家现任家主花谦语?
这是何等荒唐之事!
花谦语充其量就是个满阶,并未飞升,她如何当得送子神仙之名?
饶是已经死透,全身冰冷,胡娘还是觉得背后有嗖嗖冷风吹来。
她多年不孕,是听了相识的娘子说这蝶谷城的慈母庙很灵验才来此求子的。
不想这慈母神女确实灵验,没过多久她就迎来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难道当初的神女真的是花谦语么?
还是说……
她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有没有人可以杀神仙?
有没有人可以将神仙之位取而代之?
她不敢想,只揪紧自己的衣襟边摇头边后退。
这时那丑女猛然跃起,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白玉玉佩,拿着它朝那片混沌逼去。
那玉佩明明是白色,可是随着那丑女渐渐挨近,玉佩上泛起了明黄亮光。
再近一点,那片亮光变成了热烈的红色!
火!那是火!那块玉佩燃烧起来了!可那丑女并未使用灵力或法术将它点燃!它到底为何会燃烧起来?!
胡娘目瞪口呆。
她无法将自己的双眼从那块玉佩身上挪开。
那块玉佩莫名其妙燃着以后,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火舌渐渐舔上了那片混沌,就像是将一块布给点燃。
这时,胡娘发现方才和那片混沌渐渐融合的神魂一点一点脱了出来。
就好像是一尾受不了火烤的鱼痛苦地扭动着躲避被燃着的混沌。
她松了口气。
不管是用哪种方式,至少这女子的神魂还在。
正当她准备过去将杜水萦的神魂接在手中之时,忽听得一个声音尖利刺来。
“该死的乞儿!若不是父亲偏心,哪里轮得到你用这业火佩来打我!”
是慈母神女的声音!
胡娘差点惊呼起来!
从未听过慈母神女用这般刻薄的语气讲话!
她是神仙,福泽万世,灵光闪耀,飞升成仙的人不但道行深厚,德行也该冠绝于世,怎会用这些的语气说话?
到这时胡娘终于相信自己虔诚信奉的神女并非神仙,而只是阴家的一名家主而已。
她边摇头边连连后退,像是一只被人痛打一顿的凶猛野兽,失了英气和刚烈,那只完整的眼里明明白白诉说着打击,盛满了恐惧。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我求的明明是送子神,为什么会是花谦语……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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