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逑之从空中飞下后仍是悬在离那白晶石地板一尺左右。他没有先落座,而是挥手示意让杜水萦和白溪岩以及白家那帮小弟子们坐了下来。
随后便有众多仆从鱼贯而入,奉上茶水。
杜水萦本就无喝茶的习惯。
她目光灼灼地四处打量,期待赶快见到她那便宜哥哥水衡。
然而来的人却不是水衡。
她看着从金色大柱后走出来的女子,有些恍惚。
“影儿。”
阴沁娘一出来,满脸长姐般的温柔表情,双目里的柔情蜜糖一样化不开。
“姐姐?”
杜水萦怔怔地看着她,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再见故人,过去在蛊坟的一幕幕就自动在脑海中回放起来。
虽然她与这妇人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是其中难以言喻的情愫却已深埋。
不知是否因为父母太宠爱她,长大之后她渐渐发现,自己会对别人的宠爱特别留恋。
不需要多大的恩情,兴许别人都未觉得自己给过她宠爱,可是只要她抓住了一丝温暖,便会将双手扣得紧紧的,不让这丝温暖有流失的机会。
也许当初对白溪岩也是这样的吧!
这种个性挺困扰人的。
可她无法更改,一切已经深刻在骨血之中。
过往和阴沁娘相处短短数日,灵魂却像是被温泉涤荡过了。
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这人被蛊虫所累时那枯瘦如鬼的模样,而是她好转时爬山采葛时的灵巧、屋中裁衣时的温润,替人化妆打扮时身上传来的和暖气息。
原本她对这人还是有些怨怼的,可是数月不见,所有的嫌隙都变淡了。
“姐姐!”
她大方喊着,终于正视内心,承认自己仍对阴沁娘有着小妹依赖长姐的心思。
阴沁娘的脸上原本还有些尴尬意味,似是不能确定杜水萦有没有放下对她的恨意。
当初配合不近大哥来磋磨这个小徒弟,做的确实是过分了些。
再加上刚好碰上不近大哥的死,给这孩子留下了更加不好的回忆。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当她看着小姑娘朝她冲过来,可人的小脸上洋溢着晃眼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两人凑到一起,像在蛊坟中游玩时一样双手掌心相对,手指轻轻勾着。
杜水萦笑逐颜开,激动道:”姐姐,你怎么也来星泽了?”
阴沁娘在她手背上按了按,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说:“还是这么个急性子,先坐下歇歇,待会我再一一与你细说。”
突然,她的目光放在了杜水萦披着的那张明黄缎子上。
“影儿,你把这么个东西披在身上作甚?惹人笑话。”
杜水萦将那缎布紧了紧,说:“姐姐,没事,我就是喜欢这上面的刺绣罢了,而且天气怪冷的,用这个可以挡一挡。”
“冷就多穿点,如果没有现成的衣裳,你就用法术换一身。”
阴沁娘皱眉看着她,似是不懂为何她要穿得这样单薄。
杜水萦讪笑一声:“姐姐说的是,不过法力换的衣裳也只是表面而已,实则化个裘皮大衣也还是冷的。况且我最近遭遇很多事情,灵力耗费太多,不想再浪费了。”
后面的才是重点,不过她希望没有人注意到这个。
阴沁娘疼惜地看着她,似乎想问问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不过她嘴皮动了动,忽然温柔笑了起来,话锋一转:“也对,这样,我们过两日去买些衣物,今日你先穿我的。”
“好。”
杜水萦嘴上应着,双手仍是紧紧抓着那匹缎布,好像这匹缎布能挡住一切严寒似的。
她方才说到最近遭遇,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胡娘不是在她身边的么?而且她不是在慈母庙中么?怎么会到宁府来?
胡娘呢?也来了么?
她的记忆有些混乱。
然而从刚醒来时的情况看,应该是白溪岩将她带来宁府的。
于是她撇过头去悄悄问白溪岩。
白溪岩眸光一暗,附在她耳边道:“胡娘想要害你,不过没有得手,她已经被花倾城灭了魂。”
“什么?这不可能!”
杜水萦急切道。
胡娘害她?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好像是那慈母神女要害她。
她努力想要将一切回想起来,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女子的剪影。
那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可是……
她本能地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胡娘没有害她,甚至说是胡娘救了她才对。
还有那个老人家。
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明显奔着修罗而来,难道真的是宁家人?
对了,最重要的是林蔽涔!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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