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崇清愿斩了滕岫,以表投诚之心!”
许崇清解下腰间佩剑,双目凝视着摄政王,表情坚定地说道。
叶枭略微一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参透他的想法。只见他挥挥手,说:
“好,许将军一心杀贼建功,本王就给你机会,若你能斩了叶痕的心腹大将,未来帝国军中就有你一席之地。”
“谢殿下,还请殿下稍坐,末将去去就回!”
说完拂袖摆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跟上他,且看此人是否真心,另外让军情司将滕岫的画像送来。区区苦肉计,本王一眼便能识破。”
“遵命!”
月明星稀,积雪成冰。帝国军帐外寒风刺骨,冰层反射着清冷的月光,点燃的火把都显得有些多余。
许崇清提着佩剑,剑上寒光丝毫不逊色于冷月之寒,片片雪花落在其上,皆轻轻滑落,足见剑刃锋利。
“叛将许崇清何在?速来受死,畏畏缩缩果然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滕岫的长枪点地,胯下一匹通体黝黑骏马,不安的踱步着,像在期待大战似的。良驹通人性,主人所想,它早已心知肚明。
许崇清翻身上马,左手擒住缰绳,单手提剑轻轻一拍,战马脱缰而出,化作寒夜里一道流星,在万众瞩目之下冲进了滕岫的视线范围里。
“竖子匹夫,攀亲奉承之辈,安敢在帝国军前叫阵,且看我如何斩你头颅做酒壶!”
话音还未落,剑光已出,银色内劲游蛇般攀于其上,势如雷电,眨眼即至。
“无耻之徒,你可对得起北王殿下的信任,可对得起许家悉心栽培?今日本将军就要杀你,来祭奠炎族战死的英灵!”
滕岫岂是泛泛之辈,长枪随手一挑便是无数残影,铺天盖地刺上许崇清的剑锋,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双方战阵中的战士们皆没反应过来,就见天空爆发出火光,强横的气流在坚固的冰雪中留下了十几道整整齐齐的切口。
嘶~
滕岫倒吸一口凉气,握枪的右手微微颤抖,那回荡的碰撞之威尚未散尽,已是好几息光景,居然还震的他险些脱手。
“我早说过,你不过就是仰仗叶痕的庇佑,否则凭你的实力,焉能为一军之长?废物就是废物,永远成不了气候。你且看好,这一剑名为断旧,不仅取你首级,还将斩断我与炎族的最后干系。”
许崇清一脚踢在马背上,整个人飞腾到半空之上,双手持剑,浑身上下爆发出浑厚的银色内劲。身后一道寒光冲天而起,仿佛同冷月相连,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着力量!
长剑不停颤抖着,浩瀚磅礴的内劲灌注其中,即使隔着数百米,观战的众人依旧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
许家善使剑,清冷的北地自然力量被他们运用到极致,银色寒光内劲更是每个许家子弟必修之道,早已经炉火纯青。
嗤~
剑出,月光惨败,内劲冰封,寒气所到之处万物皆被冻结,紧随其后的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滕岫只在战场上见过这一招,当时这恐怖至极的内劲还是用在帝国人身上,想不到世事变幻无常,才半月不到,至亲战友竟已经成了敌军。
他不敢懈怠,长枪向上全力一挑,面对许崇清的绝杀也毫不逊色,在他脸上看不到半点恐惧,甚至带着些诡异的淡然。
许崇清分明看到了他在笑,那转瞬即逝的笑容像梦魇般留在了心中,此后无数夜晚,只要闭上眼就无法忘记这遗憾终身的画面。
就在二者巅峰杀招碰撞前的一刹那,滕岫的手微微扭动,长枪从后凌处崩裂出寸寸裂痕,还未碰上许崇清的剑芒,便已经支离破碎。
所有人都看不出这隐藏及深的细节,只有交战双方清楚。
“滕将军,对不起了!”
许崇清在心里默念着,那毁天灭地的冷月之息全速冲击,将跟随着滕岫戎马一生的战枪削成漫天碎屑。
随后,一剑穿心……
剑气暴戾地冲撞进滕岫每一寸皮肤之下,他的筋脉具碎,七窍流血,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慢慢暗淡了下去。
“将…将军!”
“将军死了!快,快撤军!”
新军第一兵团的战士见此情此景,只得慌忙后撤,四散而逃。
许崇清下马,隔着百米,身后的帝国军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滕将军大义,崇清永世难忘,他日收复河山之后,必上书殿下,以国士之礼相待。您之气节,举世无双!”
砰砰砰…
他对着滕岫已经冰冷的尸首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若角色互换,许崇清绝做不到慷慨就义,直面死亡。
以一军之首做饵,摄政王这条大鱼,该上钩了。
收拾了内心的悲痛之情,许崇清摸掉眼角的泪痕,挥剑斩下了滕岫的头颅,小心地挂在胸口,调转马头返回了中军大帐之中。
……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