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御宇醒来的时候正躺靠在一棵大树旁,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
黎御宇微微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的手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是躺在树枝上轻睡的凌殊羽。
黎御宇愣愣地看着高处的凌殊羽,眯了眯眸。
午后的太阳总是有些晃眼的,黎御宇竟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黎御宇顿了顿,对早上的事情隐隐还有些印象。
“醒了?”凌殊羽本来就睡得极轻,黎御宇稍稍一动,她便感觉到了,翻身从树上跃下。
“你……咳咳!”黎御宇一说话就发现嗓子沙哑得难受。
“等着。”凌殊羽扬了扬眉,折下一张大叶子,走到小溪旁接了点水,又回到黎御宇身旁,“喝吧,将就着点。”
黎御宇愣了愣,看着捧着叶子的凌殊羽,抿了抿唇。
“不喝?”凌殊羽向来没有伺候人的耐心。
“喝……”黎御宇连忙回过神来,接过叶子大喝了两口。
凌殊羽站起身,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说道:“你的侍卫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本郡主的丫鬟估计已经回去求救了,再等等吧,不会太晚的。”
黎御宇轻轻点了点头,也知道是凌殊羽救了自己:“多谢……”
“不必。”凌殊羽摇了摇头,一脸淡漠,“算是还你上次在宫中让人给本轮送灯笼的恩情。”
黎御宇:“……”
凌殊羽要是不说,黎御宇都要不记得这件事了。
“这个是你的,刚刚放你身上怕丢,一直在本郡主这儿。”凌殊羽将方才从黎御宇怀里掏出来的瓷瓶扔给黎御宇。
黎御宇接过瓷瓶,眸色渐深,节骨分明的手紧紧握着瓷瓶。
“你这是什么病?本郡主怎么从未听说过。”凌殊羽回到京都三年,从来不曾听人说过如星如玉如神祇的黎御宇身上有疾。
黎御宇紧抿着双唇,微微低头。
凌殊羽挑了挑眉梢,以为黎御宇不愿意多说:“本郡主也就是一问,没别的意思。”
“心疾。”黎御宇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宛若一道风,轻轻拂过。
“什么?”凌殊羽没有反应过来。
黎御宇缓声补充道:“母胎里带出来的心疾。已经很多年没有发作了……”
凌殊羽皱了皱眉,看着黎御宇似乎有些忧伤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很久没有发作了,那应该也不是很严重,你不必太过忧心,好好养着便是了。”
黎御宇微微一愣,抬头错愕地看着凌殊羽。明亮的双眸中隐隐有细碎的凌光闪过,望着凌殊羽竟然有一种仰望的姿态。
“我……”黎御宇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里还是有些干涩,“我发病的时候是你给我吃药的?”
凌殊羽扬了扬眉,嘴角轻笑:“不然呢?你的侍卫都受了伤在马车上,不是本郡主还能是谁?”
顿了顿,凌殊羽似乎想起了自己当时有些粗鲁的动作,轻轻咳了咳,解释道:“当时没有水,本郡主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强行给你塞下去了。”
“多谢……”
凌殊羽微微一顿,似乎没有想到黎御宇会这么干脆地感谢他。
“不必谢了。”凌殊羽愣了愣,便摆了摆手,说道,“你若是实在觉得感谢本郡主,就回京都以后再谢吧。”
“凌殊羽。”黎御宇沉了沉声,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凌殊羽。
“怎么了?”
黎御宇抿了抿唇,又是一阵静默。
“凌殊羽……”
“嗯?”
“我……”黎御宇正打算说出口,突然被凌殊羽一把按住了肩头。
“有人。”凌殊羽蹲在黎御宇的身旁,警惕地看着四周,果然看到小溪对面有人在搜查着什么。
凌殊羽架着黎御宇的胳膊,脚下用力,飞上了树枝。
“这……”
“别说话!”凌殊羽皱眉捂住了黎御宇的嘴,警惕地看着小溪对岸,用绳子将黎御宇固定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
那些人顺着小溪一路搜索,许是料定了黎御宇不会离开水太久。
直到那些人走远了,凌殊羽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黎御宇,说道:“黎御宇,本郡主怎么想都觉得这一次救你是亏了。”
黎御宇顿了顿,看着凌殊羽眸色暗沉,沉默不语。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凌殊羽看了一眼四周,眉头紧皱,“这四周都是果树,本郡主的人也不能及时找到咱们。”
“那就出去吧……”
“你能走吗?”凌殊羽怀疑地看了一问虚弱的黎御宇。若是要走,她一个人根本无所畏惧,但是他既然救了黎御宇,半途而废就不是她的风格。
黎御宇轻轻点点头,说道:“我的病只是发作时严重得很,其余时候都无碍的。”
凌殊羽顿了顿,略有些犹豫,她怕黎御宇的身体吃不消。
心疾她也有听说过,严重起来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