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罕之和易三师走后,凌殊羽便唤来了似风。毕竟当初她特意调开似风就是为了让似风查明楼邶此番下江南的意图。
钟罕之和易三师说到底,注重点在于江南的生意上,对楼邶的动向未必能一清二楚。
何况……钟罕之和易三师并不是她的心腹,她只信得过似风查到的东西。
“楼邶可有何异动?”
“除了在生意上蠢蠢欲动想要对咱们和孟家动手外,似乎并无异样。”似风低着头回答道,“属下曾探查到,楼邶回到岭南后曾到各处江湖门派游走过一番。只是,并不能探知他的意图。”
“近日多加留意。”凌殊羽皱眉说道,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似风看了一眼凌殊羽的动作,又默默地低下了头:“是。”
“下去吧。”凌殊羽挥了挥手,示意似风离开。
似风离开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凌殊羽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去外面找云未靖。
“主子,咱们当真不回京?”远处的树后乌奴皱眉不解地问道。
“不回。”云未靖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淡漠。
乌奴面露难色:“可是老王妃已经下令准备回京了。”
“母妃回京做什么?”云未靖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这……属下不知。”乌奴半跪在云未靖面前,“恕属下多嘴问一句,王爷准备何时回京?”
若不是老王妃那边逼得紧,乌奴哪有这个胆子来问云未靖。
云未靖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且等等吧。你回去告诉母妃,本王不在王府,她回了京也是一个人住着,让她……晚些时日再回来吧。”
“主子……”乌奴顿时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未靖,“您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一边是好言难劝的老王妃,一边是威压甚重的云未靖。乌奴这个小奴才夹在中间才是真正的难。
“如何做是你的事。”云未靖的声音微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乌奴无奈地撇了撇嘴:“是……”
“还有其他事?”云未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迟迟不走的乌奴。
乌奴浑身一阵,连忙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凌殊羽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从树后走出来。
“听到了多少?”云未靖淡淡地看着凌殊羽,眼中带着丝丝宠溺。
他的武功比凌殊羽高,所以凌殊羽一出现,云未靖便察觉到了。
凌殊羽避而不答地问道:“你要回京?”
凤眸清凌得动人,云未靖直接伸手将凌殊羽搂进怀里,将下颚抵在她白皙的脖颈处。
“暂时不。”
她在这里,他怎么舍得先回京。
凌殊羽袖下的双手缓缓握紧,抬手揽住了他精瘦的腰,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云未靖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习惯他在身边的感觉,也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
“乖。”云未靖浅笑着空出一只手来挑起凌殊羽的下巴,温热的薄唇轻轻覆盖了她娇嫩的红唇上,轻柔中带着安抚。
一处一里,处处留痕,顿时让凌殊羽心软得不像话。
“阿靖……”凌殊羽轻声地唤。
“我在。”云未靖轻声地应。
凌殊羽窝在云未靖的怀里,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着头紧紧抱着他。
岭南到底是楼邶的地盘,连想来恣意潇洒的姬无醉都明显减少了去寻花问柳的次数。
凌殊羽所预料的,楼邶对凌王府和孟家的生意的打击并没有出现,原本还有一丝忌惮的易三师都笑着说是凌殊羽太过敏感谨慎了。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宁静的打破,是似云满身伤痕地冲进凌殊羽的院子,用染血的手将一信纸书交给凌殊羽。
“主子……”似水跪倒在凌殊羽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扣着地面隐隐泛白。
凌殊羽连忙上前蹲在似水身前:“你说。”
“楼邶……”似水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刚想说一句什么,嘴里便猛地翻上一口鲜血。
似水紧紧咬着下唇,脸色煞白,双目紧闭,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看着这副模样的似水,凌殊羽即便再着急也只能安慰道:“慢慢说,别急。”
事关楼邶,凌殊羽不敢马虎。
“楼邶……往京都秘密传了消息。”似水轻咳了一声便咳出了鲜血来,意识渐渐涣散。
“带下去找大夫!”凌殊羽紧紧攥着似水冒死塞进她手中的纸,向众人喊道。
似水心思细腻,是似风特意派去监视楼邶动静的,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凌殊羽手中的信纸沾染着点点鲜血,泛黄的纸张上的血迹,突然多了几分沧桑。
凌殊羽轻捏了一下那信纸,湿濡的手感在指尖晕开。
楼邶传信于京,不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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