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乾丰帝叹了口气,他能明白凌殊羽不肯把话说死了的缘故,“无瑕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你是知道真假的。”
林沉毅轻轻点了点头。
“无瑕……是个聪明的。”乾丰帝眸子望着门口,嘴角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凌殊羽猜测的没错,林沉毅确实早就将江南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乾丰帝,对于诚王在江南的行径,林沉毅都报给了乾丰帝。
所以今日召见凌殊羽,就是想要看看凌殊羽会不会与他撒谎。
现在看来,凌殊羽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你也回去吧。”乾丰帝疲倦地挥了挥手,“回去告诉江华重,让他好好守着朕的京都。”
“是。”林沉毅应声,向乾丰帝深深一拜后转身离开。
林沉毅是京畿军的人,而京都内的十万京畿军的兵权尽在大将军江华重的手中。所以说到底,乾丰帝还是谁都没有深信。
出了勤政殿的凌殊羽长长地舒了口气。
乾丰帝到底是皇帝,虽然不及太祖皇帝威压重,但也是不好糊弄的,很可能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郡主。”桂公公似乎一直在门外候着,见到凌殊羽走了出来,便连忙迎了上去。
“多谢公公了。”凌殊羽亦是不准痕迹地从腰间拔下一枚羊脂玉料子塞进了桂公公的手里,“一点谢意,公公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桂公公喜笑颜开地接过了羊脂玉塞进衣袖中,笑眯眯地将凌殊羽送出来。
凌殊羽刚想再客套两句,就听见桂公公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郡主尚未回京之时皇上便对诚王府颇为……疑心。”
桂公公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乾丰帝对诚王府的态度,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总之郡主谨慎些。”
“多谢提醒。”凌殊羽亦是沉着脸应声。
走到殿门外的时候桂公公止了步,退了两步和凌殊羽拉开了距离,依旧是那一脸常见的谄笑:“听说思往殿的惜妃病愈后甚是思念郡主,思往殿的屏意几次向奴才打探您的事。”
安嬅……
凌殊羽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该说的已经差不多都说了,桂公公也不好多和凌殊羽交谈,笑道:“那郡主好走,奴才就不送了。”
“嗯。”凌殊羽眉目轻垂,转身稳步离去。
桂公公看着凌殊羽离去的清瘦背影眸色微深。无瑕郡主自回京之后应当还未见过凌王吧?若是凌王看到变化这般大的凌殊羽,会怎么想呢?
罢了……
神仙打架,他这样的小喽啰还是别管太多了。
桂公公命小太监关上殿门,转身去服侍乾丰帝,探探口风。
桂公公带着茶水进殿的时候,乾丰帝真伏在龙案上咳嗽,连忙让小太监将茶端到乾丰帝面前。
“皇上!皇上,喝杯茶润润喉吧。”桂公公快步上前帮乾丰帝顺着气。
乾丰帝喝了几口以后勉强压住了喉咙里的痒意,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了。
桂公公浑浊的眼底闪过一缕精光,目光扫到了一张被乾丰帝压着的宣纸上的半行小字。
桂公公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连语气都颇为忧心忡忡:“皇上,您要顾及身子啊。”
“无妨。”乾丰帝疲倦地摆了摆手,顿了顿,又问道,“你觉着……无瑕如何?”
“啊?”桂公公一愣,似乎没想到乾丰帝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奴才……奴才不敢妄议郡主。”
“不碍事。”乾丰帝摇了摇头,“朕准你说一说你的看法。”
桂公公愣了愣,缓缓站起身,低着头眉头紧锁:“奴才以为……郡主是个有能耐的。”
乾丰帝突然失笑,眉目还算和善地看着桂公公:“你倒是机灵,哪边都不想得罪。朕自然知道无瑕是个有能耐的,这还用你说?”
从破除夕宴刺杀案,到花灯节遇袭临危不乱,再到江南种种壮举。他自然看得出凌殊羽的才能。
“皇上……”桂公公面露难色地苦笑道,“您真是难为奴才了。”
“只管说便是。朕不治你的罪。”
桂公公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说道:“奴才觉得,郡主聪慧,从前在外头呆得久了,不懂得用好自己的优势。若非刺客案,郡主至今还只呆在闺阁之中,如何能帮皇上这么多事?”
“那……你觉得无瑕于江南一事,可有何意图?”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问答,乾丰帝干脆直接问。
桂公公一愣:“皇上疑心无瑕郡主?”
乾丰帝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朕并未疑心无瑕,只是觉得她过于刚直,眼中容不下半分污秽。”
该试探的方才他都试探过了。
江南之事,凌殊羽并未有隐瞒之处,和林沉毅所说的出入不大。凌殊羽应当是没有异心的,否则江南一行,她必回趁机做些什么。
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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