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亦然万万没想到凌殊羽竟然这般容易松口,她都还没说出口。
凌殊羽回头看向宫亦然,看着那双方才还含着清愁的水眸此刻仿佛藏着细碎的辰光。
“既是要去,那便寻换身衣裳吧。”凌殊羽看了一眼憔悴的宫亦然,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好。”宫亦然连连点头,又将广思唤了进来,让广思为自己挑选一件衣裳。
“这……”广思无措又为难地看向凌殊羽,“郡主,大小姐下了令,不准二小姐出门……”
“本郡主知道。”凌殊羽轻轻点点头,“只是这般一直关着她,对她的身子不好。本郡主亲自带着她出去走走,会看住她的,正好今日天气好,晒晒太阳。至于宫大小姐那里,本郡主会去同她解释的,你不必忧心,替亦然换上衣裳吧。”
广思顿了顿,还是福了福身:“是,奴婢知道了。”
“快,快来。”有凌殊羽作保,宫亦然迫不及待想要出去,连忙招了广思过去。
凌殊羽眸色轻淡,眸光微敛,抬步走出屋子。
楼邶……
宫亦然……
这是一场摆明了的单相思,偏这丫头倔起来的时候,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宫家如今召了宫裳羽回去,宫亦然必然拖不了多久了,这……一场把宫亦然自己逼入死角的争斗。
因着宫亦然的催促,凌殊羽没等多久,宫亦然便一身娉婷地走了出来。
站在阳光之下,凌殊羽才看清宫亦然的脸色有多么苍白,弱柳扶风之姿更盛她离京之前。想来……这场病,已然掏空了宫老夫人在世时给宫亦然养下的底子。
最让凌殊羽心疼的,还是那眼底细碎的光芒,璀璨却不耀眼,温柔且深情,充满了对心上人的憧憬和欢喜。
凌殊羽抿了抿唇角,上前握住宫亦然发凉的手:“就穿这么点衣裳,也不怕着凉?”
宫亦然连连摇头,眉眼盈盈充斥着笑意:“不冷不冷,小羽我们快走吧。”
凌殊羽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如今虽是刚刚入秋,但风已经渐寒。京都不比江南温暖,你若是再病了,下次我如何再诓得了你二姐带你出去?”
一听凌殊羽还有下次会带她出来,宫亦然眼底的光芒越发盛了,连连点头:“好。广思,快去,将我那件雪色浮花披风拿来。”
广思愣了愣,眸色晦涩地看了一眼凌殊羽,还是转身去给宫亦然拿来了披风。
“这回可以走了吗?”披上了披风的宫亦然迫不及待地看向凌殊羽。
“嗯。”凌殊羽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广思,“告诉宫大小姐,本郡主带着亦然出去转一转,晚些会亲自将人送回宫府的。”
“是。”广思冲凌殊羽福了福身,目送着凌殊羽和宫亦然离开,也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宫亦然上了凌殊羽的马车,端坐在那里就忍不住欢喜和兴奋。她知道,她若是自己去求见楼邶,有时还不一定得见,但是凌殊羽不一样,凌殊羽是凌王府的无瑕郡主,官高楼邶好几品,楼邶不得不见,如此……她也必定能见到楼邶了。
“哎!等等……”宫亦然方才还在欢喜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拍了拍马车,示意马车停下来。
“怎么了?”凌殊羽问道。
“我……”宫亦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一双手,无措地望着凌殊羽,“小羽,我去看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
凌殊羽微微一滞,疑惑地问道:“你要带什么?”
宫亦然抿了抿唇,转头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四周,使唤着车夫道:“那儿,有家成衣店看见没?去那儿!”
凌殊羽轻轻蹙了蹙眉头,吩咐道:“听她的吩咐,去吧。”
马车刚刚停下,宫亦然便不顾木渐的搀扶直接跳下了马车,差点崴了脚。
凌殊羽看着不省心的宫亦然的背影,摆了摆手,吩咐木渐道:“去跟着,护好她。”
“是。”木渐应声离去,追上宫亦然。
凌殊羽在车内又坐了约莫一刻钟,宫亦然抱着一件锦衣,在木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这是什么?”凌殊羽的目光落在了宫亦然怀里的那件藏青色锦衣。
“衣裳。”宫亦然脆生生地回应道,“我曾无意间见过一次,他穿藏青色衣裳的时候,能穿出别人穿不出来的感觉。”
“你要送他衣裳?”凌殊羽皱了皱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合适。
衣裳这等贴身之物,由宫亦然这样一个女子送给楼邶,着实不妥。
“是啊。”宫亦然点点头,眼中的希冀璀璨得让人不忍摧毁。
凌殊羽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小羽,你下了一趟江南,可有看到我江南的好儿郎?听说你去过渝州了,可见过我四弟?”
凌殊羽没问宫亦然,宫亦然却忍不住问凌殊羽。
凌殊羽轻轻摇了摇头:“我在江南是有要务在身,路过渝州也不过是见了你大哥宫尧一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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