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守着的丫头急忙拿了灯进来，点燃，整个房间瞬间被一层温柔的柔光笼罩。
按说这个光芒应该是让人觉得温暖窝心的，可当顾长雪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时，她只感觉到了透心的寒。
“司空傲呢！”她一急就不叫尊称了，直接名字伺候。
丫头见顾长雪急得不轻，赶紧道：“皇子妃莫急，四皇子傍晚时分便没事了，之后便去了书房，此时应该在书房里吧。皇子妃，此时天色已晚，可需要用膳？”
听到司空傲没事，顾长雪先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暗暗埋怨起他都不告诉自己一声，亏得她在这里守了这么久。
骂过后，顾长雪又乖乖地担忧起司空傲的情况了。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吃过饭了没有？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之后有让御医看过吗？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顾长雪问了一大通，那个丫头一个字都来不及说，便见她挥了挥手，一脸急切，转身就往书房跑。
她刚跑了几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回来，对丫头道：“对了，将饭菜送到书房来吧，唔……就送一份就可以了。”若是司空傲没有吃，便给他吃了，若是吃了，那就自己吃。
再不济，司空傲若是要将她赶出来，她一个人也能够拿得走。
简直是完美。
顾长雪毫无形象地往书房里跑，看得不远处的老管家气得胡子直翘。
等他想上前去提醒两句时，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毫无规矩！真是毫无规矩！”老管家气鼓鼓地宣泄了两句，摇摇头，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走了。
这个事情，顾长雪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到了书房外，顾长雪秒变大家闺秀，先前是走路带风，现在则是一脸温柔写意，莲步轻移。
走到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顾长雪轻轻地敲了敲门，三下，极有节奏，紧接着，刻意做出温柔表象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四皇子，不知雪儿是否可以进来？”
房间里静了片刻，司空傲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进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冷得掉冰渣。
顾长雪成功地抖了抖身体，将浑身的冷意抖掉。
她伸出手，推开门，一举一动都是按照之前嬷嬷所教援的做，不敢有丝毫的错处。
进来便看到司空傲坐在书桌后，正在看书。
听见推门声，司空傲抬起头，正好看到顾长雪做作地走了进来。
司空傲抿了下唇，皱了下眉，莫名觉得有些不喜欢。
“有事？”心情不好，导致他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臭！
顾长雪心里暗暗地嫌弃，脸上笑得温柔似水，道：“听闻四皇子来了此处，担忧四皇子身体，雪儿特意前来看望，四皇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这话说得司空傲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看着顾长雪，满脸的嫌弃，道：“好好说话。”
“……”还好意思嫌弃！“雪儿正是按嬷嬷们的教导，莫不是哪里不对？还请四皇子指出来。”
司空傲：“……”
“有事？”实在是不想与她计较，索性不提了。
“怕四皇子未曾用膳，特意前来送饭。”顾长雪咬文嚼字的，说得也是费力的紧，“身体可好些了，可需要请御医再来看看？”
“不必。”跟她说话就觉得饱了，“出去。”
顾长雪默了默，福了福身，二话不说，乖巧地退了出去。
司空傲再次皱了下眉。
看着顾长雪如此乖巧的模样，实在是不习惯得紧。
他还以为顾长雪还会在这里多纠缠一会儿，谁知道，他说完人就走了，没有一丝犹豫。
拿起书继续看，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该死！”
司空傲重重地将书本放下来，心情糟糕到了。
看过司空傲，顾长雪毫不犹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手里端着饭菜，美美地吃晚饭去了。
反正司空傲看着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她也不必担心，他也不需要自己担心。
入夜后，整个皇府陷入安静之中，顾长雪已经入了睡，而司空傲却是精神奕奕。
“主子，准备好了。”影一身黑行人，出现在司空傲的卧房里。
司空傲早早换了衣服，脸上戴着的一张银色的鬼面。
“出发。”司空傲声音刚落，人便自原地消失，只有微微开着的窗户昭示着人已经离开了。影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影完全看不到司空傲的背影。
还好他知道最终的目的地，不用追着司空傲跑，直接往府衙里去就是了。
他来到停尸房的时候，司空傲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他们背对着门口站着，对身后忽然到来的影置若罔闻。
“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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