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沐秋水的事,顾长溪和太史阶已经许久不见。两人都没有试图与对方缓和关系,这样的事,不管怎么做,双方都会心存芥蒂。
只是他没有想到太史阶会主动上门。
太史阶看见他胸前的血渍,意外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顾长溪摇摇头没有说话,自己捡起地上的剑重新收好。
沐秋水来过?太史阶看着他仓惶的样子,揣测着问。
顾长溪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话。
她为什么事而来?居然对你下手,真够狠的。
为了杜婉儿的事,女子吃醋起来左不过如此。顾长溪终于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回了一句。
太史阶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快要夜禁,外头这么冷,你怎么不留下她?
我有婚事在身,和她已经没有瓜葛。
哦,是吗?你倒是门儿清,知道和她这种身份的女子终归只能玩玩。
顾长溪不悦地看向他,反问:你是来冷嘲热讽的?
太史阶笑眯眯道:我是来给你拜冬的,你别误会我的好意。你和杜家能定下亲事我也替你高兴,只是那孩子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顾长溪僵了一刻反问:什么孩子?
当然是你的孩子。见顾长溪舌桥不下的样子,太史阶扬扬眉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沐秋水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顾长溪骇然失色,他见到沐秋水孱弱的样子,只以为她因为怨恨自己的缘故而生了病,却不想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孕育在她体内。
她冒雪来见他,他还将她拒之门外。明知道他和杜婉儿定亲,可关于这个孩子,她一个字都没有向她吐露,她该是有多么绝望伤心。
顾长溪心痛到无以复加,立刻朝着门冲过去。
他必须去找沐秋水,求她原谅自己,告诉他杜婉儿的事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想求她和自己远走高飞。他什么也不需要,他要的自始至终只是她。
下人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拦住他紧张道:二少爷,不好了,老爷病重了!
吃了药,下午不是好好的?顾长溪无奈地问。
病势本来就反反复复,这会又不好了,少爷你快去看看吧。
他只能先去父亲屋中查看,果然见老大人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太史阶也跟了过去。
快去请郎中!太史阶在一旁说。
下人回:已经去请了。
长溪,长溪,顾老大人声音微弱地说:你过来。
顾长溪走过去,父亲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你肯和杜家定亲,我真是高兴,你也懂事了
顾长溪一心记挂着沐秋水,根本无心听这些话。可是顾老大人拽着他的手就是不放,嘀嘀咕咕念叨了许久,一直等到大夫赶来,才放开手。
顾长溪让出位子退到一旁,左右思量还是决定先去找沐秋水,太史阶却拦住他问:老头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
顾长溪反感地推开他往外走,太史阶跟出来问:你是不是要去找她?
你少管。顾长溪不悦道。
正纠缠间,下人跑过来道:少爷,大夫有话跟你说。
顾长溪只能折返回去,听着大夫交代父亲的病情,大致便是老大人年事已高,病势汹汹福祸难料,但只要能安然度过今晚就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长溪心里清楚,这个节骨眼,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坐镇的。他只能盼着天快明,父亲好起来,他可以赶快去找沐秋水。
想不到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夜。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他常常后悔这个决定。如果当时他毅然追了出去,那么很多事情也许便不会发生。
沐秋水离开顾府时已经觉得很不舒服,冒着大雪回到无量斋,却见院门敞开着,里头慌成一团。
阿庆跑过来说:小姐你回来就好,双喜和小春不见了。
不见了?沐秋水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她们又不是孩子,完全有可能自己出去,怎么能叫不见了呢?
可是她立刻就发现确实很不对劲。眼下已经夜禁,两个女孩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到府中,何况她们从来没有这么晚也不回家过。
什么时候走的?
快傍晚的时候,小姐你出去以后,她们两个也先后出去了,是前后脚走的。
这样的天气,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沐秋水问: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小春就说有事先出去,后来双喜也走了。小姐这可怎么办,这么大的雪,是不是出事了?
别急,让我想想。沐秋水安慰他,一干人等在院里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两人回来,于是沐秋水决意出去找他们。
她按着自己的疼痛不止的小腹,在暴风雪里艰难前行。走出四五条街道后便察觉到不对劲,腿上湿漉漉的。她低下头,看到下衣上的斑斑血迹。
沐秋水恐慌起来,颠颠撞撞往前又行一段距离,到了一个巷子口,便赶紧靠到墙上停住休息。
到处是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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