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霍安来的时候没有带伞,看着几乎成了瓢泼之态的大雨,微微蹙了蹙眉,她有些后悔早上把秋实赶回去了。
“霍阁主是没有带雨具吗?”谢明霞看她站在雨帘前一动不动,开口问道。
霍安点了点头,有些抱歉的笑了,可能要麻烦她们借一把伞给她了。
谢明霞了然一笑,准备回去给他拿,正好撞上带着伞出来的谢元慈。
他看了一眼两人,眼睛眨了眨,很快笑了起来,“明霞,你先回去吧,没事,我带伞了”
谢明霞有些诧异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着眼神,这两人不是一直不对付的吗?
不过谢元慈是她的长辈,听他这么说,心下稍安,看霍安没有反驳,就从善如流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照顾郡主了,雨天路滑,元君和霍阁主走得时候当心脚下。”
谢元慈点了点头应下。
“多谢元君,雨中送伞”,对于别人的帮助,她还是非常欣然接受的。
见谢明霞已经走远了,嘴角突然爬上一抹笑意。
霍安心头爬上一抹凉意,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几乎有些灿烂的笑,嘴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刚刚,有说要带你走了吗?”
“你不是”
是了,刚刚谢元慈只是说,他带伞了,没说他会送她到她的马车上。
霍安暗道不好,只见执伞的人的人看着外头的雨幕,撑开了手中的伞。
男女之防这个东西在霍安这一直觉得是个玄学,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就该是男女有别,在你不需要他的时候应该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比如现下这个时候,她虽然不是风餐露宿的江湖儿女,那化用一句红尘儿女,不拘小节还是很应景的。
说时迟,那时快。
霍安用多年看账本敲算盘的手速,在谢元慈打开伞的那一刻,巴住他的袖子,然后缩到了他的身边,小小的一只,完美躲到了伞下。
一切都计算的刚刚好,霍安对自己的手速很满意,身上都没淋到半点雨。
可是人这个东西吧,往往计划是没有变化快的。
她刚刚有些得意自己的眼疾手快,就觉得肩上似乎一重,雨水劈头盖脸打在她脸上,她猛地被谢元慈推出了伞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惊呼。
怒气上了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躲回屋檐下,就在雨幕之中,恶狠狠地看向谢元慈,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花来,几乎是咬着牙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谢元慈”
谢元慈将伞微微提高一下,微微偏了偏头,将整个脸从伞柄后头露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霍阁主,我这伞小,站不下两个人,一时不慎,委屈您了”
可眼角眉梢似乎都带着笑意,半点没有抱歉的样子,隐隐只能让人感觉他格外的快意。
谢明霞听着外头的动静出来,见霍安几乎整个人都和水里捞出来似的一阵惊呼,赶忙冲到雨里把她拉回到屋檐下头。
然后又急冲冲地往回去拿帕子给她。
“谢元君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霍安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谢元慈即使看着她一身都还在淌水,好像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上下看了她一眼,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找到个理由,眼前一亮地说道。
“霍阁主说笑了,我对阁主能有什么不满,只是男女有别,不大方便与阁主同撑一把伞”
她冷笑一声,这时候和她说男女有别了,呵,真是虚伪啊。
“是吗?我还以为世子有什么瑜亮情结,怕我挡了世子的路”
前面的人本都准备离去了,听她这么说,脚下一顿,回头看着她,有些为难地回道,“瑜亮情结?霍阁主是认自己是孔明还是周公?在我看来,似乎阁主要和我做当世瑜亮,貌似还不太够格吧”
霍安深吸一口气,“日子还长,不急。抱歉啊元君,即使你再看不大下去我,我也要在你眼前扎眼些时候了,以后的日子,还请多指教”
没事,她脾气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二十年不晚。今日之仇她记下了,她要是弄不死谢元慈,她就不叫霍安!
撑着伞的人耸了耸肩,毫不示弱地笑着回道,“那我等着”
背后传来几阵忙乱的脚步声,谢明霞回去的时候甚至惊动了燕宁,她也随着谢明霞疾行过来,见一身湿漉漉的霍安,沉着一张脸,对着谢明华和谢明霞吩咐道,“你先带霍阁主下去沐浴,去去寒气,从我的衣服里头找一身新衣,给她换上”
“多谢郡主”
霍安不是矫情的人,她一身湿的回去肯定会伤寒的,没必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事本就和燕宁没什么关系。
等到她们三人走后,燕宁也冲到雨里,谢元慈皱着眉头,将伞往她头上递了递。
燕宁带着嘲讽地说道,“原来我们的谢元君是会怜香惜玉的啊”
“你不必如此嘲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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