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票房五千五百万，这对一个春节档的电影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优秀的成绩。
但王勇却非常满意。
当初在徐珍妮找到他，想在春节档插个队，排一部投资不到千万的小制作电影时，当时他的心里是拒绝的。
原因自然有很多。
春节档要放的电影早就定下了，这部《疯狂的石头》又不是大片，虽然有邬阳、何超这些人可以吸引流量，但一个连特效都没有的电影，在现在这个形势下，基本跟好票房无缘。
但回去后考虑了几天，他又决定给徐珍妮一个机会。
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试看了这部电影后，觉得很有意思，拍摄手法上也不算稚嫩。而且春节档排的都是“大片”，什么玄幻类的、科幻类的。
来一部这种生活态的小制作，说不定会收到奇效。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虽然第一天两家院线的总票房才五千多万，但观影评分却达到了9.3分。
于是他立即调整了排片率，结果到现在为止，明天的场次入座率高得吓人，达到了65%，而且还在慢慢往上涨。
光是他们公司明天的售票额，就接近八千万了。
他也看了另外一家院线的票，情况跟他所在的公司差不多，两家加起来至少1.7亿。
两家像是很有默契一样，都要趁别的院线还没来得及上时，大大地赚他几天。
正在为自己的英明决定高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国内最大院线的李总打来的，王总心里就呵呵一笑。
当初他觉得上《疯狂的石头时》，这家伙还当面嘲笑来着，结果这才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来了？
“老王，你不厚道！”电话一接通，李总那边就大大给王总扣了个帽子，“你不是说不上《疯狂的石头》吗，怎么又偷偷上了？”
“李总你健忘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上了？”王总笑道，“当时你还劝我别上，说这种小制作翻不起浪来着。”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李总道，“咱们也是兄弟了对不对，跟你打听点情报。”
确实是兄弟，但都是酒肉兄弟。
几家院线的老总其实很闲，所以大家平时经常坐在一起喝喝茶什么的，遇到有影视公司有电影想要上，必然会把大家请到一起好好地吃喝玩乐一番。
大家对彼此算是非常熟悉了，可能连对方身上有多少颗痣都知道。
所以王总早就知道李总想问什么。
“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说，但你要欠我个人情。”
“兄弟还说什么人情啊，明天我请你泡脚，”李总道，“你们明天预售有多少了？”
“你在软件上不都能看得到吗？”
“少来，软件上的能当真？”李总笑道，“说真的，具体是多少。”
“五千万不到。”
王总肯定不会说实话，而且是尽量往少了说。
这样一来，对方可能就会多犹豫一两天，他们就能多赚两天的钱。
“你不老实，哈哈，”李总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套路，但这里面的事大家都懂，大家都是职业经理人，各为其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多拿奖金，所以没有人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我知道了，明天见哈。”
挂掉电话，李总立即收起了玩笑的情绪，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拨通了徐珍妮的电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春节档定的这些电影，票房都没有达到预期。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审美疲劳了，不仅是春节档，从去年开始，所有电影的票房都不是非常理想，更没有爆出什么黑马。
所以他预测观众的口味和喜好要转向，但问题是影视公司拿来的电影，还是以前那些题材，院线不可能全都不要，让影院空着对吧。
在徐珍妮找到他时，其实他也考虑过要《疯狂的石头》，后来一看投资就放弃了。
小制作的电影，观众不买账啊。
现在的电影动不动就投资一两个亿，三四五六七个亿，宣传起来也是把投资这一项作为吸引观众的首选，把大家的胃口都养叼了。
一个几百万的电影，他担心入不了观众的法眼。
结果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部小投资电影，竟然隐隐有黑马之势。
这个时候再进，虽然晚了一步，但后面万一起来了呢？
“徐老板，人在哪里啊？”
“我在京城。”
“赏光出来吃个夜宵吧，”李总道，“地址我发给你。”
徐珍妮肯定要赏光，而且还要公司的印章去赏光。
这个时候李总联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今晚她可忙了，因为约她一起吃夜宵的可不仅仅是李总，其他几家院线的老总，已经先一步给她打过电话了，李总是最后一个。
“还是我请吧，”徐珍妮道，“正好周总、胡总他们也都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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