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睁眼看到石决明的一瞬间，他身体骤然紧绷，下意识想要躲开，然而此时他软弱无力，根本就无法动弹。
片刻之后他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决明诊所？”
“是的。”
“是你救了我？”
“是的。”
凌云志沉默片刻后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石决明对于他的伤势非常好奇，他想象不出这种伤势是怎么弄出来的。
凌云志正要回答，忽然看清了石决明的眼睛。
他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恐怖场景，眼瞳微缩，脸上尽是惊恐之意。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走，用最快的速度从石决明身旁逃走。
可他伤势才刚治疗好，真气早已消耗殆尽，根本就没有力气支撑他从石决明身边逃离。
看着凌云志惊恐的表情，石决明忽然想起前段时间被人杀死的那个老者，同样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看到自己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很可怕？”石决明淡淡地问道，他想从凌云志口中得到答案。
凌云志惊恐地张开嘴，差点就将那四个字脱口而出，但却因为惧怕，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然而石决明的目光很冷，仿佛一道冰剑，让他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最终，凌云志还是没能承受住石决明眼神带给他的巨大压力。
虽然石决明依然让他极为惧怕，但想到他的命毕竟是石决明救回来的，心头的惧意便淡了一些。
“因为你是万尸鬼婴，我没理由不怕你。”
石决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明所以，万尸鬼婴这个名称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是万尸鬼婴？你为什么说我是万尸鬼婴？”
凌云志有些惊讶地看着石决明，似乎是想要看清石决明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然而一个人的表情做不得假，凌云志很容易就分辨出，石决明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是万尸鬼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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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足了一些力气，从病床上坐起，看着石决明缓缓说道：“万尸鬼婴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
石决明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万尸鬼婴本身并不可怕，可怕之处在于万尸鬼婴是一道门，门后有着一些极为强大的存在，一旦门开，这些强大的存在就会经门而入，给世间带来极大灾难。”
石决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说，不免觉得很难相信。
“毕竟只是传说而已，又怎么能当真？”
凌云志认真说道：“并非传说这么简单，在很多的史书上都有记载，只不过描述得非常隐晦，只有在一些古老家族的史记上才有详细描述。”
石决明皱眉问道：“那你为何认为我就是万尸鬼婴？”
“眼睛。”凌云志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传说只有万尸鬼婴才会长出一银一黑的异瞳。”
石决明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同于常人，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关系，却没想到从眼前这名男子口中听到了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说法。
他想了想后冷冷问道：“如果我真像你所说，是那万尸鬼婴，那你准备怎么办？”
随着他问出口，一道凌冽的寒意也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整个决明诊所瞬间变得阴寒无比，凌云志心里一惊，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毕竟他也是从家族中的史书里看到有关万尸鬼婴的传说，并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就一定真实无误。
其次石决明毕竟是他救命恩人，他总不能恩将仇报，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要石决明愿意，轻易就能将他杀死。
可万一石决明真的是万尸鬼婴，真的会给世间带来无穷灾难，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仿佛遇到这辈子最难以抉择的问题，不管如何选择，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很长时间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任何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都会想方设法杀掉你，防止灾难降临，但我会保守你的秘密。”
“难道你就不怕灾难降临？”石决明的问题很诛心，直指问题最核心之处。
“我相信因果。”凌云志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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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既然你我用这样一种方式相遇，而我又被你救了性命，就说明我俩的因果缠在了一起，或许是老天特意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我来提醒你。”
“我能相信你？”石决明想了想，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发誓，用我项上人头发誓。”凌云志伸出三根手指。
石决明脸上的冰霜散去，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也渐渐散去。
“好，我相信你。”
随着一句相信，凌云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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