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列举的违法之事，完全没有问题，下官认罪。”
“下官甘愿受罚，下官知错。”
“下官有错，请大人责罚。”
后续的人，全部都和元为民一样，都是爽快的认罪了，就连那位崔家的崔茗都一样。
这核查工作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过戴胄非常不爽，他们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就是要纠察官员风纪，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如果以后遇到案子，大理寺都是像今天这样，仅仅是走过场，罪犯迅速认罪，那要他们有什么用呢？
戴胄想到了这里，随后一拍桌子，让所有大理寺的官员都过来。
“今天这样的审查，虽然非常轻松，但是我相信都并不是大家想要的结果。”
“所以本官决定，我们亲自全部复查一下江大人列举的案件。”
“诸位，有没有问题？”
大理寺的官员们立即回应没有问题。
实际上这样的核查虽然轻松，但并不是这些人想要的。
他们很多人品级不高，但是因为在大理寺，天然的就比其他官员高一等。
他们喜欢，并且很享受追查犯官的过程，这让他们有一种自己握着犯官命根子的感觉。
而像是今天一样，犯官们集体摆烂，老老实实认罪。
太无聊了，完全没有应有的痛快感。
戴胄见手下们都很积极，他非常高兴，满意手下们的态度。
“好，下午就工作。”
话落，戴胄便回到了刚刚审问的小房间，他让护卫再次将江心树带过来。
这一次戴胄让人点了两根蜡烛，他这边一根，江心树那边一根。
他想要跟江心树再次聊一聊，确认一下，这一群官员们，到底是被江波压迫，还是被崔家张家压迫，以至于他们如此乖巧的齐齐认罪了。
“江心树，你我认识好几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你且好好跟我说说，为何如此痛快的认罪。”
江心树微微一愣，他有些疑惑，为什么甘愿认罪也要被询问。
但想到对面是戴胄，便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他随后一礼，“大人，没有任何人胁迫，没有任何人威胁我，包括其他人也是如此。”
戴胄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接着说。”
“下官这般，其实就是认命了，下官的确做了那些错事，理应受到惩罚，至于不认罪？就算是不认罪，又能怎么样呢？刺史大人那边的确有完整的证据。”
江心树接着说道:“而且就算是逃过这一次，我等还是崔家张家的人，陛下还是要对付他们，我等还是没有活路。”
“倒不如痛快认罪了，下官懒得折腾了。”
戴胄闻言，倒也明白了几分。
“原来如此，不过为何崔茗也是这个态度。”
江心树一笑，随后将前几天崔茗中毒的事说了一遍。
“我等不认命，那就是死路一条。”
戴胄倒是第一时间听说了有人要毒杀犯官们的事，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可曾想过，那个毒杀的人，可能是崔家的人指使，也可能是江波指使的。”
江心树摇摇头，“不重要了，下官已经认罪。”
戴胄见此，也没有多余的话，点点头，“大理寺会复核所有的案子，你且等着吧。”
……
不管是戴胄，还是其他大理寺的官员，此时都憋着一股劲，他们想要查出江波的案卷漏洞，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午饭过后，一众大理寺的官员便齐齐开始了复查行动。
戴胄自然查的是元为民和江心树这两个重量级官员的案卷。
他发现元为民和江心树主要就是经济案件，杀人埋尸这样的事，他们并没有做。
看到这里，他感觉这两个人正义并没有完全流失，或许还可以拯救一二。
戴胄便更有精神了。
于是戴胄准备好了一壶茶，然后一遍喝茶提神，一边专注的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他看过了两个案子。
三个案子都有物证人证，他还询问了那几个经手的小吏，都没有问题。
不过戴胄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这三个案子，其中有一个比较普通，就是商人贿赂，然后元为民把一块无主之地给了那个商人。
但是还有两个案子，一个人新粮换旧粮，给粮商赚取差价。
还有一个是安排自己的亲人修建道路。
这两个案子做账手法都非常隐秘，戴胄仔细的来回看了好几遍，这才发现了其中端倪。
他意外的是江波竟然发现了。
根据他的了解，当时也就是李承乾，李泰，以及江波的两名女眷帮着审查。
主力还是江波，那么江波怎么对数字那么敏感，如此轻易地就发现了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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