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我晚上都不敢回家，堵我家门口要钱的人太多了。”
孙芳芳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何聪翻着白眼埋怨道：“谁让你当初非要跟宋强和刘小兰对着干的？要不是你弄这些衣服回来，能欠那么多钱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也是想要赚大钱吗？再说了，你当初也是同意的，现在又埋怨我！”
“我就说买卖没那么好干的，什么都不会，非要开店，找你爸说句话，安排个厂子当工人多好，何必受这份罪？”
哗啦一声，孙芳芳一把推倒了衣服架子，指着何聪骂道：“还不是你没用，窝囊废，连个上门女婿都不如，我瞎了眼跟你处这么久！”
“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嫉妒刘小兰找了个有本事的好男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哪点比得上人家刘小兰？”
“好啊，何聪，你总算说实话了吧？我说你整天贼眉鼠眼的往对面望什么呢，原来是惦记人家刘小兰漂亮呢，你这不要脸的！”
服装店里，一阵接一阵的响动，惊动了宋强这边干活的人。高敏使劲推了推刘小兰，朝孙芳芳店里努努嘴，“瞧，又打起来了，活该！”
新货的种类也很全，这次还发来很多男款和小孩子的衣服，做足了过年的准备。那些衣服还没挂起来，就引来不少顾客的关注。
“你说人家这些衣服咋做出来的，怎么这么好看呢。”
“你看那孩子的小棉袄，带小花的，就是好看。”
“男人的衣服也好看，穿上它回娘家，肯定有面子。”
物资匮乏，流通闭塞的年代，南方这些新鲜货，来到北方，立刻抓住了人们的眼球。
三个模特姑娘们穿上新款的高领毛衣和呢子大衣，打开录音机在店铺门口走了起来，刘小丽看着心里痒痒，在刘小兰的怂恿下，也加入了队伍。
这次刘小丽不再腼腆害羞，挺直了腰背，跟大伙走在一起，刚开始动作还有点僵硬，可是几圈下来已经能放开了，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刚刚学会的。
宋强正靠在店铺门口吸着烟歇气，一个衣服被扯烂，脸上和手上染满血的男人，冲进百货大楼，奋力拨开看模特表演的人群，对着宋强大喊。
“强哥，马凯出事了！”
宋强见王宇脸上和手上的血污，脑子嗡的一声，连忙丢掉手上的烟蒂，朝他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王宇的衣领子，大声追问道：新
“你慢慢说，马凯怎么了？”
“马凯被人打了，我刚送去了医院！”
“什么，哪家医院？”
“东街的东区医院！”
宋强一把甩开王宇，大步往外奔去。刘小兰和刘小丽抱在一起，刘小兰抓紧刘小丽的胳膊低声问道：“小丽，马凯不会出事吧？你看王宇头上和手上都是血。”
“不会的，不会的，姐你别担心，我过去看看，你们照应着店里。”
“小丽，带上点钱，你姐夫走得急不知道钱带够了没有。”
刘小兰随手在钱袋子里抓了一大把钱，塞进刘小丽大衣的两个口袋里，塞得满满的。去医院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用钱的地方少不了。
刘小丽抓着愣在原地的王宇就往外走，王宇全身都在发抖。刘小丽边走边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马凯不是去找开汉堡店的地方了吗？”
“就是在东街找到了一个出租的店铺，本来谈好租下来的，可是今天我们俩去收拾房子，那个店铺的老板说没收过我们的租金，不肯把钥匙给我们，马凯就火了，跟那人吵了几句。
结果那伙人是东街铁柱的人，带来一群人，把马凯给打了，摩托车也砸了，我把人送去医院，就回来找强哥了。”
“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坏？”
初中毕业就在家里务农的刘小丽，根本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对王宇说的事情很震惊。
“噢，走吧，快走，咱们过去看看。”
刘小丽拉着王宇出了门，已经不见了宋强的影子，王宇推上摩托车带着刘小丽直奔东街医院。
宋强一路上都在担忧马凯的情况，马凯是他带出来的，从小帮自己不知道出过多少次头，挨过多少次打，他总像保护伞一样护着自己，可是如今他却没照顾好这个好兄弟。
宋强心里一阵自责，马凯的脾气是犟了点，可是也不至于到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啊？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宋强对东街不熟悉，打听了好几个人才赶到医院。医院这个时间看病的人也寥寥无几，外科病房倒是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
宋强不管见到谁，都抓住追问马凯在哪个房间里，直到碰到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小护士走过来，制止大声喝问的宋强。
“你找谁的？这里是医院，别在这大呼小叫的，影响病人休息。”
“护士同志，我找马凯，刚送来的，挨打的那个！”
“噢，你是说那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吧？诶呀你们家属怎么回事，人还在急救室里，家属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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