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尖锐的问题。
不过，楚棠梨倒是说出了她最不能理解云暮的这部分。
虽说世界上人的好坏界限是很不明确的，但选择自己的站位也未尝不可。
当然，保持中立也是可以的。
但云暮这种前脚为楚心漓解围、后脚为楚棠梨送温暖的行为，无论放在哪里都很难理解。
但他说——
“帮？你想太多了。”云暮那双摄人心魄的绿眸紧紧盯着她，同时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冰冷。
“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云暮冷笑，“说实在的，她身上也并没有什么我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倒是你，”
“我？”
“你让我更感兴趣。”他说出的话像是毒蛇信子般冷酷，不过看着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很难联想到“恶毒”这个词。
“毕竟灵魂的调换是很少见的事情。”他说。
楚棠梨立即警惕地瞪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云暮的眼神更加冷酷了，“不然我可是会改变主意，直接把你撕碎的。”
“不过这不是很明显吗？只有那个楚心漓才会对你的转变深信不疑，以为你还是那个楚棠梨，可笑。”云暮的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似乎此刻已经完全不想再维持云淡风轻的温柔公子的面具了。
到底什么是温柔呢？云暮并不知道。因为他小时候是个咋咋呼呼的调皮鬼。
真正接触到温柔这个词，还是通过原主楚棠梨。
真正认识温柔的人，是原主。
在心底里向往这样的特质，对温柔的人臣服，可他却并没有一刻真正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柔。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再怎样假装，也学不会精髓。
楚栖行、沈青翟、云暮都能看到她转变得如此不同。
楚栖行是因为那是他的亲姐姐，姐弟之间有着一种心灵感应；沈青翟是因为她是楚棠梨，在另外一个时空就已经非常熟悉的，愿意把后背交托对方的特殊关系；而云暮……
楚棠梨第一次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概括的词语。
童年的感情如同一块不掺任何杂质的通透的上等宝石，那时候的云暮，是骤然闯入了原主的世界，不知为何却在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或许是这样一种宝贵的感情吧。
只可惜楚棠梨永远无法回应了。
“我只是稍微对她态度好了那么一点，她就信以为真了。”云暮说，“甚至我离开的时候还哭着求我，问我为什么这么绝情。”
楚棠梨知道他说的是楚心漓，便没有言语。
“绝情？我可什么都没干。”在云暮口中楚心漓就是一个笑话，他好看的眉眼间都露出一种切切实实的厌恶。
“不过现在——”云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遥控器，摁了一下上面的红色按钮，楚棠梨所处的位置就立刻出现了裂痕。
云暮这种人怎么可能把拍卖行那么简单的就交到她手中呢？刚刚喋喋不休的一席近乎是发牢骚的话，不过只是为了转移楚棠梨的注意力。
想对付他，还太嫩了点。
“既然想要，就把能力展示给我看啊。楚、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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