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刚碰面,就要考教人学问啊?
听到这话,崔岘心生嘀咕。
但那位藏青色儒衫少年说完后,也不等崔岘回应。
直接问道:“你听好了,我的问题是:《武王缵太王、王季、文王之绪》这篇文章中的第界的地位!”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崔师兄五年未曾露面,一些盲目庸才便妄口巴舌,嘲笑他江郎才尽。”
“但能作出《武王缵太王、王季、文王之绪》这等绝世文章之人,又怎么可能如外界传言那般,大未必佳?”
“想来,你也是觉得崔师兄文通残锦、才尽词穷!所以听到我让你分析他的锦绣文章,便露出这副表情。”
“当真是坐井观天,志大才疏!”
“连苏师兄那等孤傲的才子,都视崔师兄为同等级的对手!纵观大梁年轻一辈,能被我等公认称一句师兄的天才,能有几个?”
“我不管你先前在哪里,听人妄议过崔师兄。从今以后,摆正你的心态,对天才抱有敬畏心,知道了吗?”
他滔滔不绝,训斥了一大堆,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崔岘:“……”
坦白说,自从出名以后,崔岘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教训了。
但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会说那就多说点啊兄弟!
见崔岘始终不说话,藏青色儒衫少年更生气了:“我说的话,你可有听进去?”
崔岘觑了一眼对方的脸色,宽慰道:“这位兄台,你莫生气,我没有看不起那崔岘的意思。”
藏青色儒衫少年怒道:“叫崔师兄!”
好吧好吧,都依你。
崔岘立马改口:“我没有看不起崔师兄的意思。”
此刻,前·大梁第一神童,被训斥的宛如一个局促的新兵蛋子。
藏青色儒衫少年脸色这才好了些。
但经历这么一遭,他已经没有心情考教这贾邵的学问,语气生硬道:“随我上马车吧,你且记住,此次同行的读书人,都胸有沟壑,性情高洁。”
“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崔师兄的拥趸。包括苏师兄,都很是欣赏崔师兄。所以,莫要在众人面前,表露出对崔师兄的任何不屑姿态。”
“今日也就是你遇见了我,若是遇见脾气不好的,直接不让你上马车了!”
“还有,我叫张廷豫。”
崔岘闻言拱了拱手:“张兄。”
张廷豫点了点头:“随我上马车吧。”
崔岘便背起行囊,跟着张廷豫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里坐着五个年轻的读书人。
再加上崔岘、张廷豫,一共七个人,说实话是有些挤的。
但挤的是别人。
因为崔岘一上车,这些人鼻孔里便发出‘哼’声,纷纷坐到另一侧去。
一副不想跟崔岘沾边的不屑表情。
显然,方才他们在马车里,已经听到了张廷豫、崔岘的对话内容。
一个敢对崔师兄表示不屑的庸才,不值得大家深交!
崔岘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无语凝噎。
我因为‘鄙视’我自己,所以被孤立了。
多荒谬啊!
但说实话,崔岘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五年未露面,外面也不全然都是他的‘小黑粉’,‘粉丝’也不少嘛。
只是众人对他抱有敌意,没人愿意跟他攀谈。
以至于崔岘稀里糊涂,只知道这群人肯定是要去参加洛阳赏花文会的。
但他们从哪里来,都是什么身份,一概不知。
包括张廷豫口中,那位队伍前方最豪华马车里、厉害的‘苏师兄’究竟是谁,也暂不清楚。
崔岘没敢问。
害怕再担上一个‘不敬崔师兄就算了连苏师兄也不敬’的帽子。
罢了,跟着走吧,反正能到洛阳就行。
十几辆马车在官道上前行。
晚上戌时,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宝丰县驿站,准备休息一晚。
而在宝丰县驿站,也有几个持洛阳赏花文会请柬的年轻读书人,在等候着。
看来,为了接这些读书人,车队特地绕路了。
马车刚一停下。
外面便有读书人兴奋道:“大家赶紧去驿站稍作休整,一盏茶功夫后,苏师兄要在驿站院子里,开篝火文会,同大家一起辩经。还是和昨日一样,辩《毛诗序》。”
十几辆马车里,当即响起各种振奋欢呼。
崔岘若有所思,看来这位‘苏师兄’才名不小。
此人这个时候来参加洛阳赏花文会,是只为了参加文会。还是说,背地里早有去开封辩经的打算呢?
马车里。
听到这话的张廷豫反应过来,看向崔岘:“先前忘记了正事,我现在考教你一个问题,你答上来,便跟着去参加篝火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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