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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吃力地推开泥土,挣扎着,从坑里爬了出来。┏x4399.┛
他在泔水里浸泡了许久,又沾了泥土,全身脏的不成样子,面孔尽管被一些污渍覆盖着,但依然依稀可见皮肤透出的诡异的青黑『色』,以及七窍向外渗出的血迹。在暝暝暮『色』中,样子甚是恐怖。
苏起爬到附近的一丛灌木中,留心听了听周遭的声响,除了一些虫鸣鸟叫外,再没有听到任何响动,才压低声音,冲着大坑艰难地唤了几声:“苏强,苏强?你还活着吗?你活着动一动,我帮你出来!”
然而,无人回应。
苏起捶了把灌木,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苏强是真的死了。
苏强和他,是目前苏三别苑里,唯二能活动的活棋,一向深受苏三的信任,没想到一下子全给苏三给拔除了。
他虽然暂时逃过一死,但五脏六腑,也似都在烧融一般,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得赶紧找到人,把在苏家打探到的消息传给上面才行。不然可真要变天了!
苏起抬起头,借着星空辨了辨方位,找了根树枝,支撑着,艰难地向山外走去。
这几年京畿地区,他几乎到处都跑遍了,来时在桶里的时候,他一直留心感受着方位的变换,总算心思没有白费,跌跌撞撞地,花了好久,终于是找到了出山的路。
苏起担心城内外有苏三的眼线,快要出山时,看到路旁有倒毙的灾民尸体,便脱下了身上的护卫装,从倒毙的灾民尸体身上,扒下了几件衣服,套在了外面。
等他走到城门口时,正好赶上开城门,天还没放亮,黑乎乎的,除了灯笼能照到的地方,都看不清楚。城门刚打开,人群拥挤,苏起趁『乱』挤进了城门内,一路跌跌撞撞地,往诏狱找去。
走到诏狱后街转角的时候,苏起的视力已经开始模糊,四肢也开始不听使唤,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他几乎是从街角,一点点爬到了诏狱的大门附近,看到守门的锦衣卫,立即伸手大喊:“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向沈大人、鱼大人禀报!”
他因中毒而变得沙哑苍郁的声音,就像老旧的风箱,呼啦啦地刮得人全身都不舒服。
此时天刚放出亮,诏狱门口的守卫,饶是见过再多的惨相,转头看到披头散发,七窍渗血,面孔黝黑中透出青紫,匍匐着伸手向他们爬来的苏起,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什么人?敢往这儿闯!”站在最前面的两个锦衣卫,“唰唰”地抽出刀来,戒备地对着苏起。
“十万火急之事!耽误了你们全都得死!快带我去见沈大人、鱼大人!”苏起急切地拍打地面,死死地瞪着两个人。
事关重大,除非见到沈青白或者鱼羡,否则他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半分。没有人能保证,这些人里没有苏三的眼线,万一走漏了风声,让苏三再有所防范,就更难查到罪证了!
苏起饶是状况凄惨,气场却仍在,充满压迫感与恐怖感的目光,瞪在两个锦衣卫身上,直把他们吓得心脏直跳。
两人对视一眼,皆感到为难。
诏狱自前朝设立以来,关的都是朝中重臣,有罪有应得的,也有无辜下狱的。清流名臣、太学学子来此慷慨陈词,痛骂闹事倒是常有,苏起这种的,实在是难得一见。
两人僵持间,后面的几名锦衣卫也抽刀前来查看。其中一个胆大的道:“你们看住他,我去禀报。”
说话间,便向里奔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诏狱内堂,翻看案卷的沈青白和鱼羡的耳朵里。
两人一听属下的描述,心间微沉,立即命人将苏起抬进了内堂密室之中,并让所有见到了苏起的人,都在一处房间内等候,不得擅自离开。
鱼羡没想到来的人是苏起,一见到苏起,眼眶一下就湿了,一边告知沈青白苏起的身份,一边蹲到了苏起的床边,痛心地急切询问:“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你从哪里逃出来的?苏三别院里发生了什么?”
苏起原名陈起,受苏三赐姓,而改为苏起。他是鱼羡一手□□出的眼线,也是鱼羡亲自安『插』在苏家的长线棋子。
明明前几天得到苏起传来的消息,还一切都好,没想到今天再见,苏起就成了这副样子!
苏起自知时间不多,没一点时间与心思心疼自己的惨状,努力看清眼前的人,确认是鱼羡后,便抓紧一切时间,赶紧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沈大人,鱼大人,苏三在倚梅胡同的别苑中,建造了规模庞大的假山群。假山群内机关遍布,假山下有地下室,里面聚集了许多谋逆分子,在日夜赶制犯上的服饰与典章制度。”
“属下前些日曾尾随苏三与高弘仕二人,听到二人议论不法事。苏贼许诺高贼,来日让高贼第一个佩戴玉蝉八梁冠,还要高贼应承,在他死后,也要为苏家的谋逆之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高贼爽快答应。”
“属下本欲将此事上报,但很快就接到了调查苏家谋反实据的要求。属下料想上面已对苏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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