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快要无法站稳的苏三,低声劝道:“公子,此刻更要稳住!假山中还有机扩暗器,事情还不到无可转圜的地步。”
苏三闻听此言,终于从狂怒与担忧中缓过了劲儿来,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错,快扶我过去!”
他要亲眼看着沈青白被『乱』箭『射』伤,最好是『射』.死,看沈青白还怎么带人掘地三尺!
苏三和高弘仕,后面跟着一众苏府家丁下人,紧追慢赶,终于紧随沈青白等人,赶到了假山入口处。
苏三与高弘仕一心期待,沈青白等人会被『射』出的『乱』箭,阻挡住探寻的速度。然而没想到,沈青白进入假山后走的每一步,都是假山机扩布局中的安全之位。而其他锦衣卫们,也都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沈青白的脚步,没有一人行差踏错半步!
两人相视一眼,心凉了半截。若沈青白真的连怎么进入假山都知道,还会不清楚假山下有什么秘密吗?若真让沈青白把假山下的密道挖开,那苏家便彻底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三心中尚且存有一丝侥幸,想要亲眼证实,沈青白到底能不能找到密道。他紧握高弘仕的手,跟了进去。
在看到沈青白顺顺当当便找到了地下入口处,还命人去接应后到的人,等人赶到便要开挖时,苏三终是气得心口一阵绞痛,猛喷了一口血出来,昏了过去。
高弘仕大惊,连忙扶着苏三出了假山,让下人去传别苑内的郎中。外.围奉命入内的三十人已到假山之外,沈青白一直有留意苏三和高弘仕的举动,见两人离开假山,立即命一组人前去盯上。
高弘仕扶着苏三进入了书房暖阁,将苏三安置在软榻上,郎中匆匆赶来,一阵忙『乱』后,服了『药』丸的苏三,渐渐醒来。
郎中写了方子,苏三没有看,直接命郎中亲自去监督下人抓『药』、煎『药』,不必在他房中候着。
六名锦衣卫,两人守在苏三暖阁门外,四人守在书房之外,见郎中出来,仔细盘问了一番,又让郎中将『药』方默背重写了一遍,见分毫没有偏差,才选一人陪同郎中,前去抓『药』、煎『药』。
郎中离开后,高弘仕眉头紧皱,屈膝半跪于苏三的软榻边,窥视着门外的锦衣卫人影,沉思许久,才以极低的音量,在苏三耳边道:“公子,事已至此,只有横下心,将锦衣卫通通灭口了!现在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护卫可以一搏,杀了他们,我们即刻派人与于、班二人联络,联手发难,或有一线生机。若等另外的锦衣卫进来了,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别苑中的护卫,平日只在苏三与人秘密谋事,或者进入假山之下等特殊时刻,才会被调动起来,承担守卫之责。之前的一队护卫出事后,苏三直接从他处调入了两队护卫来,加起来有四十人,再加上别苑内的家丁下人,或许可以与沈青白带入的锦衣卫一拼。
现在他们尚未与于三吉、班良的主公联手,若是这个时候,所有图谋被女帝挫败,于三吉和班良的幕后主公,未必会出手相帮。那人一向审慎,图谋篡位多年,在苏府出事后,更可能伺机选择与渔翁得利的程党联手,而不是贸然起兵,趁『乱』向女帝发难,那样的话,等待苏家的,便真可能是功亏一篑,抄家灭族的结局了!
苏三盯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又沉默多时,才吃力地摇了摇头,虚弱地勾了勾嘴角,动了动嘴唇:“弘仕,你糊涂了。已经晚了。”
沈青白连如何安全进入假山都一清二楚,如何不会查到于、班二人的存在。既已大张旗鼓地到他这里搜查,于、班二人那里,必定也已收网,这个时候,再派人去与于、班二人联络,便真是自投罗网了。
至于杀锦衣卫灭口,秘密杀一个两个还能隐瞒。现在别苑中,加上沈青白,足有五十一个锦衣卫,外面还有锦衣卫把守,背后还有女帝布局紧盯,即便能杀得了,又有什么意义?
怪只怪他太过自负轻敌,将护卫灭口,便放松了警惕,高弘仕多次劝他,他也没有将假山之下的人与物及时转移或销毁。今天知道沈青白带人过来,更是没有真正将沈青白当一回事过,这才一再给了沈青白机会,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无路可走的局面。
高弘仕重叹了一口气,心中焦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苏三强撑着,支起身体,在高弘仕耳边,坚定地低语道:“事已至此,只有弃车保帅了。”
高弘仕愣了一下,不明白苏三要怎么弃车保帅。他费解地看着苏三,苏三勾了勾唇,扶着软榻边缘,站了起来,放轻脚步,缓慢地挪到一面书柜前,俯身拉开了一扇抽屉,将手伸了进去。
苏三扶着书柜,紧拧眉头,似是用尽了力气,转动了什么。
高弘仕从不知道暖阁中还有机关,讶异地打量着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不由走到苏三身边,不解地问:“公子,这是……”
苏三笑了笑,苍白的面孔上,浮现了一丝轻松:“所有的事,都是刘寒禽一人所为,他与一干人等,眼见事情败『露』,已经畏罪『自杀』。”
高弘仕睁大了眼睛,万没想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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