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鸡’鸣,我猛然惊醒,从‘床’榻上坐起身,环顾四周,见是自己的屋子,方才大喘了口气,抚平砰砰‘乱’跳的心。.最快更新访问: 。
昨夜的情形仍旧在脑中盘踞,好似一个深刻的梦境,醒来时仍清晰可辨∫坐在‘床’榻上凝神细想了一会儿,昨晚在师傅房中的,究竟是真的还是个荒诞的梦。
尚未能辨个分明出来,便有人在轻扣房‘门’。“阿心,你可还好?”
是师傅的声音,听起来并无不寻常,只是有些忧虑。
“……并不只为了做你的师傅……我要你世世常伴……”同样的声音,像一条火舌在我脑盒蹿过,我终于想起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梦魇。
“阿心?”扣‘门’声稍稍急了些,师傅似乎是更的了。
我忙跳下‘床’榻,外衫肩头的烛油犹在,昨夜回屋后未褪去便睡了,这更令我确定昨晚的真实,开‘门’时手腕不由自主地发颤。
屋‘门’开启处,依旧是一袭青袍,我屏住呼吸,目光顺着袍裾慢慢往上移去,衣袍一动,师傅骤然倾下身,凑近我的脸仔细端详,我冷不防又瞧见了他的瞳仁,那圈琥珀‘色’的光晕仍在他眼里闪动。
我向后退了半步,索‘性’将房‘门’拉开,因不能确定跟前关切地查看我脸‘色’的,是否还是师傅,故一声“师傅”冠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他看了我的面‘色’,又拉起我的手腕,略试了试我的脉搏,终是安心地点点头,顺手摘去我肩头的蜡油,和煦地一笑:“原还的你受了惊吓,少不得要病一场,现下看来师傅也是虚惊了。既没病,怎还在屋里躲懒,快换身衣裳出来,昨日教的几个古方,可都记熟了?”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圈圈地转,不能确定地唤道:“师傅?”
师傅正转身要走,听我唤他,又转回身:“又要如何?”
“师傅……那‘玉’镜台……”我记得昨夜师傅重其事地告诫我不许再去看那镜台,我本不该再将心思转到‘玉’镜台上,可那怪异的‘玉’镜台关系着师傅是否还是我的师傅,这桩事于我而言,比天大,我决意要探明究竟。
我心里头已做好了准备迎接师傅的责怪,可师傅只是稍一犹豫,便又展了笑意,他不接我的话,随手在我‘乱’蓬蓬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瞧你这副糟‘乱’的涅,你坐下好好梳理辫发,师傅同你说个故事听,可好?”
这故事里一定有那座‘玉’镜台,我暗自断定,遂乖顺地回屋,倚窗而坐,取过一把篦子,将头发打散,一点点梳理通顺ˇ傅在我身侧另一张凳上坐下,闲闲道来。
“魏晋之后,至大隋初创,这人世间足足‘乱’了百多年,一时出现了好几位帝王,今日争夺来的皇权,转眼便江山易主,今朝殿上俯首臣称,明日受众臣朝拜,这些都这是承的事。北方就有那么一个高姓武人,出生并不显贵,原是罪人之后,靠着争强斗狠、裙带关系,渐渐挣出一份好‘门’第,成了东魏孝静帝的殿下重臣。可他并未知足,或其志本就不是殿下臣。”
我放下手中的篦子:“这个师傅讲过,那高姓权臣,便是日后的北齐之主罢。”
师傅点头一笑:“阿心好记忆,正是北齐高祖♀个故事再往后可有些骇人,可还敢往下听?”
与我而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师傅不再是我师傅来得可怕,我推想不出∫要证实这令人恐惧的猜想是否真的发生了,再骇人可怖的故事,也须得往下听。
“不怕。”我手里捏着篦子,披散着头发,不顾梳理,专心致志地等师傅往下讲。
“那北齐高祖父子觊觎江山,把持东魏二十余年,践踏东魏皇室,孝静帝不堪折辱,终究是禅位于北齐高祖次子,是为北齐文宣帝,自此高氏子孙得了天下。不多久,旧帝被赐了毒酒,含恨而亡。旧帝有一‘女’,笃信释教,亡国之后本发愿要遁入佛‘门’,却教文宣帝掳去充盈后宫。此‘女’素缟入宫,仅携一座‘玉’镜台。”
终是说到了‘玉’镜台,我不由坐直了身子。
“亡国帝姬在北齐后宫甚得文宣帝欢心,得以日日伴君,她每日在‘玉’镜台前替君王梳髻正冠。隔了些日子,文宣帝的忽然‘性’情大变,起初只是无端恼怒,无故打杀近前的宫人内官,随后竟在大宴群臣时,举起他生母摔掷出去,致太后险些丧命≠往后……”
师傅忽然停顿住,瞧了瞧我的脸‘色’。
“再往后如何?”我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
“再往后,他为绝后患,下令诛杀前朝余孽,一口气屠了七百余人,尸身尽数抛入河中喂鱼,河水数日血红不退,河边百姓惊恐万分,自此再不敢捕食此河中鱼。”师傅的眸光冷了下来,好似曾亲眼目睹了这一人间修罗场一般。
“这还未完,文宣帝嗜酒,寿数不长,不久醉酒而亡“朝帝姬带入皇室的‘玉’镜台被放置在正殿,北齐历代君王都在那镜台前坐过,梳发髻,正衣冠∞不凶残暴虐,行为怪异″侄相残、内帷‘乱’伦、剥人脸皮取乐、砍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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