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艳史》……这书看起来倒有一定年头,名字也通俗易懂,一看就是南域玄玄宗北山长老的风流艳事,沧衡样正经的人物,以前当然没看过,不过现在,他觉得有些头疼,脑子里像是飞进去五万只蜜蜂。
“啊啊啊,沧恒快看你快看,这本是讲陈情的!”娠情绪依然保持在高亢的兴奋中,毕竟藏书阁里大多数书她都看过了,只有野志这一间,因着原来的沧韩过无趣而严肃,她也就没敢提。
穿着华服的沧航来越相信,自己八成是挖了个深坑,还不幸跳下去了。
西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缓慢且绵长,活在西域的道者有很多,有些是此地的原住民,还有一些则是厌倦了修仙,来西域寻求心灵上的宁静,因为只有在这里,人可以没有目的地活着,不用去思考,也不必在意存在的意义♀儿有中清界里最美的风景,也有最简单的秩序,只要服从王室,就不会被驱逐,若你想离开,也没人阻拦。
沧壶靠在书柜旁,背后是一堵厚厚的书墙,他维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但是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一直都知道北山的道戒是无情,但是乍一看陈情的情史,还真是丰富呀,”娠一边看着书,一边啧啧称叹,“沧海,你快翻页,这一页我看完了。”
沧海的手指动了动,白皙的指尖走过一页,翻到下一页的剧情。
这书的作者就好像亲身看见过一样,正极尽其能的描写陈情与一女子的感情戏,写到两人情浓意和时,又安排了南山长老藏锋的出场,我去,好一出狗血三角恋$果柳红颜在这看见了这样一本有趣的话本子,她大概会感慨,伤残、失忆、绝症、三角恋……三百集晚间八档剧,齐活了。
沧海对这样无聊的剧情当然不感兴趣,可架不住他脑海里另外一位祖宗的啧啧称叹,以及那让他浑身发毛的似是某女流口水了的感觉。
娠平日看书并不慢,毕竟是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多少还是练出点什么一目十行的技能。但是今儿却是一个例外,也许某些页数娠仍然保持着她的高速高效,但是某些页数上,娠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味,而这些特殊页数,说得委婉点那是香艳,说得直接点那就是标准小黄文。
如果娠只是看这些东西也就罢了,但是她还学着呻吟了起来……
“阿情,阿情——”那声音婉转如黄鹂,又像是雨后的蔷薇,无力地起伏着,夹杂着喘息。
“我能听见你想些什么。”沧海咳了一声,脸上飞上两团薄红,一双星眸里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辉,不过里头并非沾染上什么**,他只是单纯尴尬而已。
果然,随着沧衡一句话说出来,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戛然而止,如果她有身体的话,那么此刻她的脸一定热得烧起来——实在是太特么尴尬了,娠在脑子里如此想到。
“这书的作者是谁,文笔挺好哈……”为了缓解尴尬,娠果断决定要转移话题。
沧翰不戳穿她这尬尬的衔接,顺着她的话又合上书去看作者。
娠。
小小的两个字被写在封面的下方,但是却击中了沧海的内心,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写书的娠当然不会是他脑海里那一个自称娠的姑娘,而只能是西域历史上最出彩的女子——那个敢于踏出星辰之殿的女王,那个让死亡变得像向日葵一样唯美的女人。
西域如果有什么传奇,那么传奇的名字一定是女人△域出过两个堪称传奇的女人,前一个是住在星辰之殿的女王娠,她是西域有史以来最有天赋也最有可能成仙的道者,她是王室的荣耀;而后一个则是素有“尘妃子”之称的黯香尘,在外人眼中,尘妃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身为最后一个王室的沧邯道,她不仅仅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她本身就是历史。
“不愧是女王,也只有她会这么恶趣味地写出这样的好东西。”
沧海看不见娠的样子,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他所依靠的不过是一种感觉,而感觉告诉他,现在的娠还如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他问:“你从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叫娠?”
娠有些惊讶,因为这些年她见证了小沧海的成长,而他从来不会问她问题,更别提她为什么会叫娠≡前的沧翰不会问,因为以前的沧夯有一个会失去前世的记忆。
“这是你给我取的呀!”惊讶归惊讶,她回答得倒挺理所当然。
沧哄了皱眉,他知道娠的话没有错,他对自己的前世也会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感应,他甚至能感觉得出来,只要自己愿意去想起,那么前世的记忆就都会回来。
他问:“为了纪念女王?”
娠更惊讶了,平日里不爱问问题只爱自己老实看书的小孩儿今儿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不过小孩吗,还是应该得到照顾的。
“据我分析,这应该只是一种期盼,嗯,你前世对于出去的渴望最终凝实成我的存在。”娠只是不愿意去想,不代表她真的不明白,星辰之殿里拥有中清界里最丰富的藏书,几万个日日夜夜足够她想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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