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校园里又开始弥漫着熟悉的躁动,似乎与以往的毕业季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这一次,安然不再是看客。
当时学校给每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发了一个写有“xx科技大学纪念册”的蓝皮本。发了本后大家就开启了疯狂的留言模式。有天傍晚焦净就气喘吁吁地抱回了一大摞纪念册。看上去怎么也得有20好几本。“大家都快点写啊,明天这些就得给人人家703的人了,还有好几个女生宿舍没写呢。”
大家听了焦大小姐的话就一个个闷头开始写。蓝皮本不停地穿梭在5个人的手中。刚开始还都写的挺用心,一个个绞尽脑汁,咬着笔杆在那词。渐渐的就不再积极,尤其对一些不太熟悉,甚至大学四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男生,更不知道写点什么好,后来就只好参考别人前面写的,随便写上了一些祝福的话。
5个女生真写的手酸眼睛疼脑子累。最后还闹了笑话,焦净,李慧艳都犯了几次在同一个人的纪念册上写了2遍留言的错误。这实在是显得太敷衍了事、太不认真了,似乎对留言对象也不够尊重。可是等发现的时候也晚了,不能涂改更不能撕掉。不过当年犯这样错误的不止她俩人,从这也可以看出毕业的留言册其实并没有太多特别的价值。要不写的都是称赞的话,要不就是祝你工作顺利,前程似锦,万事如意等大同小异的话。安然的留言册就写了很多夸她打排球好的话。
那晚所有舍友约定,彼此之间到最后再写留言。而且毕业不是真的分别。她们约定那年的7月或8月一起去北京玩一圈。大家都说,有了那样的约定毕业就不至于显得那么伤感了。
答辩前安然本来还很紧张。专业本来学的就是一塌糊涂,一个学期有关实验的东西她几乎连碰都没碰,论文完全是不走心的照着抄的。虽然还没有听说过科大历史上谁答辩不让通过,但安然还是有几分不安。
安然答辩时是个下午。进入答辩室的时候,安然像个小学生似的靠墙立定站好。有点怯怯地望向面前的三们审判官。一个是主管他们实验的已经50好几的杨教授,一个是偶尔去跟男排打过球的不到40岁的崔老师,另一个安然不认识。
“呦,安然,都快毕业了还不忘了打球啊?”崔老师一见安然还穿着训练服就笑着对她说。
安然嘿嘿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这不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吗?”逗的三位老师都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果然不妙。老师提问的问题让她一头雾水,安然眼睛眨啊眨啊转啊转啊,绞尽所有的脑汁,吭哧了半天,才能勉强断断续续地拼凑上几句话。那个不认识的老师提的问题更是闻所未闻,她连蒙都没法蒙,只得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连答了三个不知道......
安然不停地用脚磨着地面,再无颜抬头。她估计自己的脸比猴子的那啥都得红上好几倍。三位老师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竟然没有再为难她,笑着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总共加起来应该还没有十分钟。安然如蒙大赦,冲崔老师吐了吐舌头就匆匆逃跑了。
就连安然这样的答辩水准居然也让过了,可见当年科大答辩不卡人所言不虚。
安然和她的舍友们与以前的大四毕业生没什么分别。也是不停地照照片,学校各个能照相的角落都照遍了。附近的公园、远一点的动物园、植物园、和新开的水上乐园,还是大家热衷取景的地方。然后就是在洗照片上花了很多的银子。大家都挑自己照的好看的送人。当然,同时也收了很多的照片。
开始频繁地吃五花八门名目的散伙饭,是散了一次又一次。监测班的,分班之前班级的,宿舍的,实验室的,球队的,老乡的......三五个人的小聚也断不了。南门外的小饭店每年到这里可真是发了。
毕业典礼是在小礼堂举行的。对大部分人而言,那是学生时代参加的最后一次集会。台上的这个领导那个领导讲话依然冗长啰嗦,有的还慷慨激昂。而小礼堂的空调在炎热的天气也带不起来似的,加上几台古老的吊扇在那吱啦吱啦地飞速旋转也不管用。底下的学生们边抱怨热连嗡嗡地聊天。不过没有人维持纪律,领导和各位老师都很宽容。
约摸着快结束时,坐在队伍最后面的安然提前悄悄溜了出来想透透气。而没想到一出来,竟然看见老妈的身影。她正满脸流汗地焦急地站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努力从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安然愣在那里,仿佛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张成了型。
老妈冷不丁的到来提前终止了安然的大学生活,让安然始料未及。
本来那天下午,安然准备去看看李主任赵老师他们,顺便跟也要毕业的和还没毕业的队友们最后道个别。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就和宿舍人一起去送送班里即将离开的第一拨人。而那晚,宿舍人计划要搞一个狂欢,大家买一大堆吃的喝的,边点蜡烛彻夜长谈边互写留言,再商量一下暑假去北京的大计。大家准备那一整夜就不睡觉了,直接睁眼到天明。不过大家都笑焦净这种懒到奇葩的人一定熬不了。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