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是被渴醒的,昨夜她喝了不少的酒,代价就是口干舌燥。
朦胧中,她下意识的摸向床边,但是什么都没摸到。倒是身旁的男人转了个身,将她扶了起来,君棠还没睁开眼睛。
微温的水杯放到她唇边,凌御宸用向来低沉嘶哑的声音柔声对她说:“喝水。”
君棠眼睛都不曾睁开,只是闭着眼睛就喝了下去△为一个向来谨慎的人,她也只有在凌御宸面前会露出这样的姿态。服从乖巧又慵懒,但绝不讨好,只是沉寂而漠然。
“有些头疼。”半杯水下去之后,君棠感觉舒服了许多,只是太阳穴还隐隐作痛。
宿醉的代价局势这样,口干舌燥,头也隐隐作痛∷体的脆弱在这种时候显露无疑,即便是君棠武功不差,也逃不开这样的疼痛。
“辛苦。”凌御宸的声音淡淡的,手臂卦收紧,将君棠牢牢困在自己怀中,以防她再着凉‰此同时,还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揉捏着她头顶的穴位,以缓解她的疼痛。
昨夜凌御宸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很深,凌御宸帮她按摩了许久,否则今天她起来的时候,只会更头疼′然年轻气盛,但是凌御宸通常不会让她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
“什么时辰了?”君棠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对着凌御宸问道。
她显然还没有忘记,今天该去按察使衙门了。不管如何,都该到了尘颁定的时候,而凌御宸和她,绝不能缺席。
“还早。”凌御宸仍轻轻揉着她的额头。
他们隔着衣裳的身体紧密贴合,君棠能够感受此时此刻,他的身体燥热,单薄的衣裳下,心脏在胸膛里沉稳的跳动。
“嗯。”君棠揉了揉眼睛,缓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显然她昨夜喝了不少,虽然清理过,但身上仍余留着一股轻微的酒气♀种酒气显然不好闻,并且让叶戍和叶卫对她敬而远之。
它们远远的伏在地面上,金色的虎眸看起来似乎比前几日要显得有精神一些。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好的缘故,所以它们今日的精神也好了,只不过仍还是有气无力,显然是闷得不行。
一夜醉至晨曦,天地光芒渺荡。
细碎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了进来,依稀可见空气中浮动的微小尘埃。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能够使得人心情愉快,在今日将事情都了结,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暂时了结。
“帝都的信该到了。”凌御宸看着利落更衣的君棠,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君棠看不懂的东西在翻涌着。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君棠听出了他话语中带着的那一点沉重。
“帝都?内阁的信吗?”她的手顿了顿,秀气的眉微微皱起,目光看向凌御宸。
君棠许是昨夜酒喝多了,直到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故而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凌御宸的意思↓还以为凌御宸说的是此前让邹齐彦、宋意宁等人递上去的奏疏有了回信。
虽说圣旨是让凌御宸主审贪墨案,再由其他人协理,古来也一直说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事实上,只要是钦案,在审理的过程中,就必须随时用急递相帝都汇报进展,然后等待帝都来的消息,再继续审理下去。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帝都对钦差和地方的掌控大大上升,增强了朝廷对官僚的把控。
而缺点也很明显古代毕竟交通不便,这样做会使得很多很简单的事情,都要拖很长时间。
就好比这一次凌御宸审理案件,必须由翰林院监督,然后再写成奏章,用八百里急递汇报给内阁,内阁和司礼监共同审阅后,酌情上报皇帝◆是皇帝没有什么特别的旨意,再由司礼监和内阁共同审阅批红,然后用八百里急递寄回来。
这一来一回,即使是用八百里急递,也要用上五六天时间。
“不,应该是吴央真向帝都询问的事情有了结果。”凌御宸缓缓起身,黑色的里衫衬得他越发高深莫测。
“你是说”听到凌御宸的话,君棠的手顿了顿。
吴央真不是个简单的人,杭州几乎是燕党一派的大本营,可是唯有他,能够在这个地方扎根发芽∴晟瑾和张鞠之在朝堂上争了很多年,这种党争自然不仅仅是口头争辩那么简单。
张鞠之代表的是寒门士子一派,自诩清流,而燕晟瑾却是实打实的贵胄世家出身♀种争斗是意识上的争斗,双方都极为不不齿对方,也不留余力的想要将对方扳倒。
而吴央真却与张鞠之私交甚笃,却能够在杭州稳稳的当着他的布政使,除了处事圆滑之外,定然有乘不能及的地方。
凌御宸知道吴央真的心思细腻,这样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和狄弘毅一样被他们的虚晃一招所迷惑。
“他一定会想办法补救,所以我们接下来在杭州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太好过了∪其是你,棠儿。”凌御宸看着君棠,沉静说道。
最迟就是这两日,贪墨案一定要有一个结果¤霄岳,狄弘毅,吴央真这些人都拖得起,可凌御宸拖不起。
而狄弘毅也不是一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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