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二天守在郑国公的书房门外,院子里还有十来个护院。屋内已经掌灯,郑国公的儿子伺候在一旁正替父亲研墨。
郑国公夫人大吵大闹,她夫君正心烦意乱,见她纠缠更是恼怒,不由推了她一把。
老爷你居然对我动,她不想谁的妻子再死去。
她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和善的人,何况也是个无辜的妇人。而她自己,那时也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却有人非要置他们全家与死地。
其实连她没有发现,对于是否要麻木地执行命令杀死某人,她已经开始迟疑。
忽然,万籁无声的院子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响动,她站起来侧耳分辨,声音是从前院传来的。
是书房!
游原敬来了!
沐秋水朝前奔了两步猛然止住步伐。
她的任务只需要保护郑国公夫人,她完全可以留在这里对前院的缠斗不闻不问。
怎么回事?老爷出事了吗?郑国公夫人却从屋里出来。
府内终日不安的氛围搅扰得她忧愁不堪,因而睡眠并不深沉。此刻她已经听见了前院的打斗声,慌忙就要跑去。
沐秋水一把拉住她道:不可,夫人不能去。
你怎么回事,快放开我,郑国公夫人挣扎着:什么声音?老爷是不是出事了,我儿还在前院!
危险,夫人别去,前院有人保护,不会有事。
郑国公夫人停止挣扎的动作,看向她:太危险,好,我不去。应该你去,你是收钱做事的,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快去!要是我儿子少一根头发,我都要问罪你的。
她的话令沐秋水有些不悦,但她还是克制道:那么,夫人先回屋。
郑国公夫人怒道:少和我讲条件,我就站在这,你去,若是没事,速来回禀。
沐秋水拿她没辙,只好依言转身往前边第二进的院子过去。
等她赶到时,护院已全部倒下,日天和月天一个俯在庭院里,一个倒在台阶上。
一个魁梧的人影在月光下,全身溅血,手上提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
除去障碍,他正要提剑往里冲,忽然感受到背后有人走来,停步转身来看。
果然是你。游原敬似乎不太惊讶。
沐秋水看他一眼走近几步,同时快速扫视周围。那些护院都已死绝无疑,但是日天和月天,她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有明显的外伤。
游原敬却骤然举剑指向她说:我便知道是你出卖我!
沐秋水大吃一惊反问:这话怎么说?!
游原敬道:我一回顺天府,就来郑国公府探查过多次。护卫如此森严,显然早得了消息知道我会来。地天已死,不是你出卖我还会是谁?在关外那样巧言善辩,刺客便是刺客,真是狡诈至极。我今日就先用你祭奠落霞。
他说着就挥剑攻来,沐秋水疾退几步侧身闪过,抽出软剑,巧使寸劲使剑直如弦抬手就去,兵器相接,放出铿然之声。
我没有出卖你。沐秋水趁着挡开他攻击的间隙辩解。
游原敬根本听不进去,就在这时,郑国公夫人忽然出现在右侧。
二人同时看到她,沐秋水急忙抽身拦到游原敬面前喊:夫人,快回去!
郑国公夫人看到眼前惨状早受惊不小,嘴里哭叫着自己宝贝儿子的名字,从右绕过沐秋水就往书房跑。
游原敬眼中闪过杀机时,沐秋水眼疾手快已跟过去想要拦截夫人。
游原敬见状,抬脚撩起地上一柄兵器就朝沐秋水左后肩掷去,本想沐秋水余光看见必会躲开,他可趁势进入书房擒杀那一家三口。不想沐秋水似乎并未发现,那长刀端头便噗嗤没入皮肉。
沐秋水一个踉跄,游原敬便赶了上来,干脆举剑就要砍她,千钧一发之际,从屋顶跃下二人。
太史阶挡在游原敬和沐秋水之间,咣一声,手中的峨眉刺架住对方的长剑,解开一击。
游原敬退后一步之时,顾长溪已无声无息闪到他身后,将象牙扇架住他的脖子,扇骨上伸出锋利的白刃。
游原敬迅捷一抬手肘去顶顾长溪,又趁他躲避的空挡逃开,举剑对着三人。
四人在夜色下对峙,郑国公夫人害怕得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史阶面向敌人,退后两步到沐秋水身边询问她的伤势。
沐秋水拔出刀口嘶了一口气说:伤口不深,皮外伤,我没事。
游原敬嘲笑道:还说没有出卖我,部下几批人马天罗地网,还是说你带着地天的人头找我,也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太史阶闻言微微蹙眉,而这一切,顾长溪已经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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