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新港。
“本爵带着诚意,不惧海上艰险,赶赴你们天津。”
安东尼奥男爵面露愤慨,眼神凌厉的斥责:“但是你们明国人,根本就不遵守契约精神,见到本爵所统率的船队过多,竟这般慢待本爵,你们必须要向本爵道歉!不然……”
稳坐在官帽椅上的孙传庭、毕自严,听着一旁的沈国忠所译之言,眉头微皱起来,那冷峻的目光,看向神情倨傲的安东尼奥男爵。
“你找死是吧。”
一旁的孙祖寿,难掩心头怒意,怒瞪安东尼奥男爵,喝道:“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一小小的葡国男爵,竟敢这般嚣张跋扈。
你,对,就是你!把老子的话,翻译给这帮西夷听,问问他……”
“孙将军,你先冷静下来。”
孙传庭压着怒意,对暴怒的孙祖寿说道,随后看向面露紧张的沈国忠,神情淡然道:“你是这葡国人所聘请的通译,将本抚的话,完整通译给他听。”???.biuai.co
“喏!”
孙传庭气场太稳,叫沈国忠不敢多言,此举反叫安东尼奥男爵一行,脸色无不变得有些难看。
“大明并非那弱小的南洋诸国,别觉得能在那边耀武扬威,就可以在我大明治下为所欲为。”
孙传庭神情淡然,迎着安东尼奥男爵的怒视,平静道:“据本府所知晓的情况,葡国在欧罗巴那边,仅是个弹丸小国。
葡国虽说借着航海起势,积攒了一些家底,在南洋也算有些势力,不过仅是在南洋,也非你们一家独大吧?
尼德兰,英吉利,佛郎机……
你刚才说是带着诚意过来,但就你刚才的表现,在本府眼里却像是耀武扬威,觉得大明任由你们支配?
嘴上讲着契约精神,绅士气度,可种种表现更像是一个海盗。
你没有资格讲那些话,就算欧罗巴各国都来了,也没有资格讲这些话,这里是大明的疆域,你们只有遵守大明的律法,才能停靠通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敢这般的话,那本府就要代表大明天子,严惩你们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
沈国忠面色紧张的翻译着,安东尼奥男爵、詹斯将军他们,无不是脸色微变,眼前的明国官员,竟对他们了解这般清楚。
特别是南洋一带的局势,似乎掌握的很清楚。
原本他们知晓天津开海通商,就是想趁此机会,早于尼德兰、英吉利等国海外势力,先跟大明交好。
毕竟大明盛产的茶叶、瓷器、丝绸等物,在海外是极受追捧的,且价格是极其昂贵的。
毕自严有些诧异,他不清楚孙传庭为何对欧罗巴各国,对南洋一带的局势,竟了解的这般清楚。
不过对安东尼奥男爵一行的态度,叫他心里觉得厌恶,这是把大明当成弱国了?
一帮西洋蛮夷,有什么资格想这些?
“你们是想好好洽谈呢?还是想刀兵相见了?”孙传庭端起身旁茶盏,呷了一口,随后看向安东尼奥男爵,“若是前者,就为刚才的行为致歉,若是后者,那就做好葬身大海的准备吧。”
孙传庭的话说的很平淡,然那种上朝天国的威仪,却展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在天津这边,所辖海上战船不多,但在辽东,在登莱,皆有着不少战船,真要想开战的话,那也不惧!
孙祖寿紧握刀柄,那双虎目,盯着安东尼奥男爵一行,所流露出的战意,叫他们无不感到心惊。
明国似乎很好战!?
风渐渐大了。
沈国忠面色紧张,看向脸色难看的安东尼奥男爵,他真的很怕这个家伙,讲出什么激进之言。
“本爵为方才的行为,向你们致歉。”
不过叫沈国忠诧异的是,安东尼奥男爵竟欠身行礼,说道:“这次本爵带队北上,是想和明国洽谈的……”
沈国忠没有第一时间翻译,孙传庭、毕自严虽听不懂这些话,但通过安东尼奥男爵的神情举止,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先前剑拔弩张的氛围,立时就有所缓和。
既然是奉行旨意,要在天津开海通商,孙传庭心里早就想到,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不过经历这件事情,也叫孙传庭明白一点,天津要尽快增强海防营势力,还要筹建一处通译所,便于跟欧罗巴各国的海商交流。
“尊贵的天津知府,本爵很是诧异。”
安东尼奥男爵坐在椅子上,露出些许疑惑,看向孙传庭,“明国对欧罗巴各国的情况很了解?对南洋那边的局势,也很清楚吗?”
“当然。”
孙传庭眼神坚毅,回应道:“若是不了解这些,本府又怎会奉行旨意,在天津府兴建新港,行开海通商?
尤其是尼德兰这个小国,很是嚣张跋扈,觉得在海外的势力很强,就敢窃据我大明的澎湖和宝岛。
要不了多久,大明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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