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画颜一行人进了镇,寻了家普通的客栈安置下来。
待得吃过晚饭,几位师姐们都累极了,便各自回了房间歇息。唯有画颜与宋雨铃难得一齐出门一次,还活力满满的与店伙计唠了会儿磕,唠到伙计被老板娘瞪了几十个白眼,两人这才慢悠悠的走上了二楼。
画颜趴在二楼的扶栏上,不经意的问:“宋师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唐家堡?”
“此地离蜀地不远了,”宋雨铃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答,“约莫还有个两三天的脚程。”
画颜道:“唉,这出个门真真不容易。”
宋雨铃白她一眼,笑道:“不容易?你不还是想来么!若是不愿意,我以后可叫师叔别再放你出来了?”
“师姐!”画颜嗔了宋雨铃一眼,知道她是在拿自己打趣,“不过说来也怪,司音谷与唐家堡一向没什么往来的,怎么这次...?”
宋雨铃摇了摇头:“我也还纳闷呢...从前出谷总是带着目的,这次却只叫我们几个弟子往唐家堡走,具体要做什么没人讲明。”她边说,边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谷主只说,要把这信亲手交到唐老夫人的手里。可不过是送封信罢了,需得着这么些人么?”
两人低头一齐端详着那信,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宋雨铃突然说道:“师妹,要不...咱们打开瞧瞧”
画颜连连摇头:“不行,若是被人知道我们偷看谷主的信,回去铁定要挨板子的。”
宋雨铃不死心:“哎呀,这会儿子大家都睡了,有什么人呢?正可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不好奇信里写了什么么?”
“不成不成,”画颜把信从宋雨铃手里抢了过来,义正言辞的道:“谷主和唐老夫人的交集,你我这些小人物有什么好关心的?好奇心害死猫,你我受罚倒还是其次,我可不愿意因着如此,再连累我们琴门的声誉了。”
宋雨铃扁了扁嘴,眼睁睁看着画颜把信封好整以暇的放了回去,只好说了声:“没趣...”
画颜没理她那点埋怨,只朝她笑了一笑,“我自是个没趣的人,若人人都像师姐这般有趣,那世上怕是要全乱套了。”
宋雨铃的脸颊因此鼓了老高——里边全是气了。
两人见彼此再没什么可说的,便准备也回房睡觉了。可正当宋雨铃转身时,她眼光略到了某处,忽的一亮,忙忙抓住了画颜的衣角。
“师妹师妹,你快看,眼前正有一件有趣的事儿!”宋雨铃压低了声音说道。
画颜循着她的指间看去,只见楼底下来了一群新客人,进门便嚷嚷着要住店。
画颜道:“这有什么有趣的。”
宋雨铃朝她挤眉弄眼:“这你便不懂了吧,你瞧这几个人,身上皆背负着长长的包裹,看着打扮不过像是些贩卖山货的商人。但你仔细瞧,他们脚步迅疾轻快,隐隐透着行武之人的气息,可见有些来头。”
“有来头又如何?”画颜对此兴趣缺缺,“天大的来头,那也不干咱们的事儿。”
宋雨铃对她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说什么,等那适才和她们唠过嗑的伙计提着行礼上了楼,才巴巴的凑过去,小声问了一句:“刚才那些人是到哪里去的?”
那伙计诧了一诧,回道:“姑娘,我只负责给客人安排房间,并不会问他们到哪里去呀。”
宋雨铃想想也对,改口问道:“那他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小伙计这下来了兴致,压低了嗓子说道:“他们装作是本地人,可我在这地方土生土长的,一听便知道他们不是。”
说完这句,他也不敢在此停留太久,对着二人笑了一笑便离去了。
画颜对宋雨铃的行为表示不解:“你管他打听这些做什么?”
宋雨铃面上若有所思:“你涉世未深,不知这江湖险恶。这一行人乔装打扮,明显是别有用心,我只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画颜讶道:“怎么会冲着我们来?我们无钱无财,况且此前也不曾跟什么人结过仇怨。”
“不是当然最好了,”宋雨铃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晚上睡觉要留个心眼。”
小心谨慎总是没错,于是画颜点点头说了声好。
二人闹了这么半天,这才觉着到了舟车劳顿之疲乏,等回了房间,一见床铺便躺了下去,没一会儿便双双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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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未料到,原本宋雨铃随口说的一句话,竟一语成谶。
喜好音律之人,往往听力要比寻常人要敏锐许多,所以当半夜有悉悉索索之声时,画颜第一个便有所察觉。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蜡烛是熄的,所以屋内一片漆黑。起先她以为是自己梦魔了,但万籁俱寂之中,又传来了那种极其细小的声音,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原本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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