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谷主率众从铸剑山庄归来,已有小三个月的时间了。
这三个月里,木灵犀觉着她的四师姐,似乎与从前有了些许不同。
但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又说不大上来。
她曾问过师姐,出去这一趟,可遇到了什么稀奇事儿么?
四师姐于是告诉了她这一路沿途的风景多么好,山河多么美,各地的风土人情多么不同。
她再问,那可遇到了什么人么?
四师姐却不说话了,嘴角微微提起,自个儿恍惚了半晌,最后才摇了摇头,道一句“没有”
没有?鬼才信呢!
四师姐摆明了不想告诉她,任她如何撒娇耍赖,也将嘴封得很紧。
她赌起了气,不就看不起自个儿年纪小么?等再过几年,她也要出山走一走,看看这所谓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到那时,不论谁来问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她也一概不说!
这才神气呢。
这么想了一通,木灵犀觉着胸口才好受了些。兀自提起院子里的小花篮,准备往忆蝶坪采花去了。
她不像她的师姐们,又爱舞琴,又喜学医;当然更不像她师父,潜心修习武学。她木灵犀平生所好唯有一样,便是倒拾倒拾她的小花园。
不想她前脚才踏出琴音小筑,正在道上走着呢,转眼便碰见了隔壁“笙”门的师姐,宋雨铃。
宋雨铃像是小跑着来的,见着木灵犀忙喊住了她:“小灵犀,你四师姐人呢?”
木灵犀见她满脸的焦急,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四师姐么?这个时辰,约莫是在和师父修习医理吧。雨铃师姐,你有事找她?”
“不是我找她,是有人要找她!”宋雨铃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和你说不清的。你师父在就好,我先走了!”
话音将落,宋雨铃便风风火火的走了,留木灵犀在原地发了好久的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师姐约莫是有麻烦了,连忙急急也朝着琴音小筑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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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今日跟随李存樱学习的,是制药之法。
司音谷藏书阁的医理之书,她这些年看了个大半,其实普通的制药她已小有心得,只是在李存樱面前还不敢托大。况且李存樱此次出山,与三师姐江舒锦一同平了泸州的一场瘟疫,身上又多了能让她借鉴的几份经验,哪有不潜心学习的道理。
只是她这一身的医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纸上谈兵”呢...
这么想着,她的心思又恍惚飘到了司音谷外,那个五光十色、充满着烟火味道的江湖。片刻后,她慢慢将目光移到了房间的一角,那里放着一架精造的古琴,正是吕踏星送的那一把。
也是破了天荒了,依李存樱那个孤傲清冷的性子,竟然肯收下这样贵重的礼物。况且对于画颜是如何认识吕踏星的,她竟也没有多问。
不知师父与吕大哥是什么干系,画颜疑惑得紧。
自然,她再疑惑,也不敢张口向她师父问。而她师父,更不是个话多的人。
她这边正漫无边际的猜度着两人的渊源,左手手腕却冷不丁刺痛了一下。她吃痛的望去,只见手腕正中多了个黑乎乎的小点,像是某种植物的边刺。
“想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登时抖了个颤,干干的扯了下嘴角:“没,没想什么。”
李存樱看也不看她,兀自拿了两种药丸在手上对比,淡淡说道:“制药最忌分心,可知天下医毒本是一家,你手上多用一丝,少用一毫,原本上好的良药,也可在瞬息之间变为封喉的毒药。”
画颜低垂下头,闷闷地说:“师父,弟子知错了。”
李存樱还想说些什么,却听房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待看清来人,她的眉头微微蹩起。
“宋雨铃,何事慌张?”
宋雨铃垂首屈膝行了一礼,“雨铃并非有意打扰,只是眼下确有急事,还望师叔恕雨铃失礼之罪。”
她边说,边偷偷朝画颜看了一眼,将画颜瞧了个莫名其妙。
李存樱道:“出了什么事?”
宋雨铃抬起头来,焦急的道:“师叔,谷内今日进了一批人,也不知是为什么,指名要叫画颜师妹出来。”
画颜与李存樱皆是一怔,画颜追问:“宋师姐,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他们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
想起那个娇蛮无理的大小姐上官夏夏,画颜觉着自己的舌头又开始疼了...
“我的好师妹,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四大世家的人的?”宋雨铃一着急,便也顾不得李存樱还在场了,“我瞧着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怕是来者不善啊。”
“他们之中可有一名娇贵的小姐?长得尤其玲珑好看。”画颜最担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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