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堂坐诊?表哥怎么不说,她这样的行为,多有不妥呢?”
叶尘脱口而出:“你同她怎么一样...”
夏侯夙容侧过脸来,眼神里透着气劲:“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说。”
叶尘哑了半晌,才说:“她是江湖人士,你是世家贵女,这身份地位,差得实在远了些。”心底却是暗暗嘀咕:护着她一个,已经够小爷折腾的了,再来一个,那小爷不得累死?
夏侯夙容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她咬了咬嘴唇,跺脚道:“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叶尘的头隐隐痛了起来,若是让夏侯夙风发现是他拐跑了这如眼珠子般宝贵的妹妹,那还不得卸了他几层皮?
“容儿,你听我说...”
话才出口呢,夏侯夙容却侧过身去,以手帕拭着脸,肩膀微微抖动起来。
叶尘愣住:“这好端端的,咋又哭了呢?”
碧草见自个儿主子受了委屈,连忙上前安慰着,边还横了叶尘一眼:“表少爷好没良心,我家小姐对表少爷一片真情,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到了您,您却连面都没见几次,平白就要赶我家小姐走。”
夏侯夙容夹着哭腔道:“碧草,你在胡说些什么。”
碧草苦口婆心的劝:“小姐,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您说您,千金之躯,平日里要什么东西,只抬抬眼,大少爷也给您拿得来;再说金陵那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盼您的青眼,夏侯府的府门都要给踩塌了;您又何必,为着幼时的那点情分,念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好容易得偿所愿...又白白的遭人轻贱。小姐,咱犯不上...”
夏侯夙容跺着脚,又气又羞:“你,你住口,你小姐我还要脸呢。”
叶尘头越发的痛起来,看着这二人一来一往的,竟不知怎么插口,半晌才说了一句:“容儿,你这丫鬟话有点糙,但理确实是这个理。”
“我这样一个人,你确实犯不上...”
夏侯夙容与碧草听了这话,皆愣住了。她们本意,是激一激叶尘的少年心性,哪知他会顺着往下说呢?这人,还有给了台阶不往上爬,倒往下自跌的道理?
碧草没了招了,夏侯夙容也吸吸鼻子止住了啼哭,她含着一双雾莹莹的眸子看向叶尘:“表哥,你还记得八岁那年,我们一同在江陵岸上看烟花吗?”
见叶尘不答,她又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身子不好,府里的人都怕出事,没一个人肯同我玩。除了你...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出府,第一次看到外边的人和景。原来风波江陵,夜空上的烟火,可以那么美...”
“十岁那年,你一声不吭的离了府,连消息也不曾给我递一个。扉贤表哥也说,叫我别再找你,只当你死了。我怎么肯那样想?我知道,姨妈不容人,你的日子不好过...我想帮你,也怕她找到你...所以我只敢偷偷的打听你的下落...”
她说到动情处,脸颊透出微微的粉来,煞是动人。叶尘却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平静的道:“容儿妹妹,那都是幼时的往事了。做人总得往前看,你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我也不是当年的我。我们都长大了。”
她望着他,仍有执着:“为什么一定要往前看?...你的前路,就不能有我吗?”
他终于正视她,认真地道:“我心中,始终是把容儿当妹妹看待的。”
夏侯夙容眼圈红了,脚步也虚晃了几步,碧草不忍再看,将头别了过去。
“好,好,我明白了...”半晌,她方启口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又深深呼吸,似是拼命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表哥,能不能先别赶我走?”
“......”
“我,我哥这次与衡王设宴,一是为着公事,二却是为着...”她手绞着帕子,咬着嘴唇,很是艰难的吐露,“明年四月,我就要嫁入衡王府了。一辈子,一辈子都得在青州守着,再也出不来了。”
她仰望着他,眼中不仅有卑微的祈求,也有绝望生出的无奈。世家家族的女子婚姻从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这次才会奋不顾身的逃了出来吧...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正在此时,一把清脆的嗓音飘了过来——
“叶哥哥!好哇,药铺上都忙成啥样了,你倒跑到这里来偷闲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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