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1020:20:03
因为那帮小喽罗公开放出话来:只要何雪公说一句话,我们就过来。
甚至有的说:我们只认何雪公。
杂牌归杂牌,可也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朝廷有没有诚心招抚,颁圣旨都没用,人家只看防伪标志,而这个标志就是他何成浚何先生的一张脸,甚至是递过来的一句话。
有位军头都已经过来了,听说老蒋要召见他,感到圣心难测,也不知道此去究竟是福是祸,又不敢不去。
去之前,他提出一个唯一要求:我得先见见何雪公,那样就算出事,我也甘心了。
正是见了何成浚,做鬼也幸福。
老蒋是靠枪杆子出来的,对军队最为敏感,你让他辞职下野都没问题,但要跟他抢枪杆子,那他非跟你急眼不可。
然而他从没疑心过何成浚。
因为这个人从未练过兵,也从没有属于自己的部队或地盘,甚至跟老蒋的那些嫡系正规部队交往都不多。
民国时代,像何成浚这样的军人,非常少见。
有点资历的谁不想着去占个山头,拉几杆枪,混个“司令”当当?哪怕是草头的。
实在没本事,投到老蒋门下,凭个老“士官系”的名头,当个黄埔教官准没问题,须知那也是当年比较流行和时髦的一件事。
可何成浚连黄埔的门也没进去过。
一个辛亥年间就出道的老牌军人,除了爱跟杂牌们厮混外,其它一无追求,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彻底的娱乐精神!
集结在平汉一线的这些杂牌部队,本来都满腹怨尤,情绪大得不得了。
作为杂牌,当然享受的都是杂牌待遇。平时没好吃没好喝,装备待遇上远远不及老蒋的嫡系。
这也就罢了。反正当年投你,也就是为了在你老蒋的树荫上躲躲风雨,乘乘凉,有口饭吃就行了。没指望你能把我们当亲儿子看待。
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竟然把我们放到最险恶的地方来了,要让我们啃最硬的骨头。
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跑,却从来没让马儿吃过一根青草。你以为我们傻的。
大不了散逑。
一些人仗还没打,就先脚踏两头船,一边问老蒋催要军饷,一边背地里给老阎和老冯写信抛媚眼。
这里面就有早些时候从西北军投蒋的杨虎城。
老冯对背后拉人这一套素来不在行,属于只会收钱不会花钱的兄弟,而且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钱。自己军饷还得靠老阎接济呢,哪有多余银子孝敬你们。
再者说,老冯虽然自己是个倒戈专家,但不等于他可以认同别人倒戈。事实上,终其一生,他对从西北军中倒戈出去的人都可说是切齿痛恨。
——一帮背叛师门的不肖子孙,从我门里出去就别想再走着回来。
老阎倒没老冯这么一根筋,对老蒋的这些杂牌们“想过来”的愿望也表示热烈欢迎。但他却有自己的命门。
那就是极其吝啬小气,撒点银子似乎比割他肉还心疼。
对方送信的冒着风险跑过来,他充其量也就肯给人家报销一点公共汽车票,连打的费都舍不得掏。就这,他还记挂着要把那报销的车票钱给赚回来呢。
对信使的要求倒是特高:回去后务必做通你家主公的思想工作,最好是今晚就把部队给我拉过来。
这人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敢情我都是吃你家饭长大的吧。
自然,回去后别说没什么好话了,不骂他老阎的十八代祖宗就算不错了。
杂牌们正在骑虎难下的时候,突然听说“小孟尝”何成浚驾到,那真是有喜出天降的感觉。
拉着双手我泪满眶,亲人啊,你终于来了。
何大人果然也不负重望。他一路北上,既没带枪,也没带炮,连援兵都没带一个。但是他从老蒋那里给大家带来了朝思暮想的东西。
(81)
2009-10-1021:23:05
见过各位老兄老弟后,这位三军主帅绝口不提打仗的事,就连眼前严峻的战场形势似乎也跟他横竖不搭界。
他要在西线生产快乐。
要银子吗?给!
老爷我兜里别的没有,有的是银票。
想升官吗?给!
空白的委任状一大打,想填什么填什么。
至于喝花酒,抽大烟,方城战(打麻将),尝名菜……
那更是没说的,不仅亲自筹备,还亲自参与,坚决把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贯彻到底。
对这些平日里谁也不待见,饱受歧视和冷落的杂牌们来说,何大人简直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活菩萨。
不管今后如何起起伏伏,经历怎样的升沉荣辱,这样的幸福生活,他们这一辈子恐怕也难以忘怀。
可不,出来混,拼死拼活,还不就是图的这个吗?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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