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1810:52:04
中了五弹,却不是要害位置,不冲何待。
于是又连过两关,直杀到汇山码头。
防守码头的日军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就看着一个血人带着一群似乎刚刚从地狱中解放出来的人冲杀过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精神上再也支撑不住,只得一窝蜂逃向外滩白渡桥。桥南是别人家的地盘,虽然也是租界,却不是日租界,英军马上端着枪上来了:ysr?
ys,好,缴枪投降吧。
前面没鬼子了,但有铁栅门,而且十分坚固,打不开。
胡家骥一看,这好办,爬过去嘛,看我的。
他一个翻身嗖地爬了过去,那样子,根本就没人会想到他身上已经留了五颗子弹。
团长作了榜样,其他官兵也就如法炮制。
但是进去了以后没用,因为你守不住,侧面日军只要几炮打过来,就会给你造成伤亡。
不能白白送命,于是胡家骥搞完打砸抢之后,又带人撤了回来。
回来之后就由不得他了,都中五弹了,拉下火线,治疗。
往汇山码头的道路扫过了一遍,可这不是说你扫过之后,就能完全站得住脚,晚上是你的天下,白天是人家的天下。
白天,日军又来“收复”了。
晚上,我们在战车连的掩护下,再一攻到底,又打到了码头那里。这一路上,坦克损失很大,鬼子都把它作为首要目标,所有重武器都往上面撂,那能好受吗。
大家都如此“关心”这条路,缘于这里已经变成了分割线。
张治中一切两半法的设想终于得以初步实现,虹口和杨树浦之敌至此再也不能相互援助,原有的一字长蛇阵已经变成了东一块,西一块,并不得不逐步收缩到各自的孤立据点里去。
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前景很明朗:要么把路重新打通和控制,以等待援军到来,要么坐困愁城,束手待毙。
所以他们也发疯了。
双方在这条“死亡分割线”上反复争夺,抵死相拼。
宋希濂的一位熊姓参谋记述,他当时曾到位于复旦大学图书馆的作战阵地巡视。这里的阵地是防守时的最突击部分,最易受到日军攻击,当然也最难守。
那天,他巡视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日军以3辆坦克为掩护,成品字形向阵地扑来。
对手轰我们的坦克,我们当然也能轰它们的,问题是当时战壕里的战防炮刚好坏了,已经搬到后方去修理。
见到这一情形,这位久经沙场的熊参谋也觉得大事不好,阵地恐怕防不住了,嘴里不由脱口而出:糟了,糟了。
这时,他看到一个大高个子老兵站了起来。
老兵对身边的另外两个士兵说,你们把手榴弹捆在我的腰上。
所有的手榴弹,都用绑腿牢牢地捆在了腰间。
老兵爬出战壕,越过铁丝网,向正隆隆开来的坦克滚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坦克瘫倒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了。
后面的坦克和日军被吓得调头就跑。
熊参谋亲眼看到这一幕,十分感动,连忙问士兵们,刚才舍身炸坦克的是谁。
士兵们回答:那是我们的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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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20:35:41
另有一次,也是阵地战斗正激烈的时候。
巡视的熊参谋在散兵壕内忽然发现一个人的肚子上冒出了一股殷红的血泡,仔细一看,原来对方的腹部已经中弹了,甚至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大吃一惊,赶紧让人给抬下去。
受伤的这个人却摆了摆手,只用急救包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继续投入战斗。
没多久,伤者就死了,倒在了战壕里。
熊参谋问士兵们这位勇士是谁。
回答是:我们的排长。
不仅是人,在来来回回的不断厮杀中,坦克也越打越少。
8月23日晚上,仅剩的3辆坦克进行了最后一次英勇的冲击。
这时,步兵已经知道了坦克的脆弱,于是宁愿用自己的牺牲来吸引日军重火力,以帮助坦克往前冲。
3辆坦克一路扫过去,一直扫到了汇山码头,直至全毁。
两个战车连至此连人带车,无一幸存。
战车连的两个连长也是黄埔学生,在参加杨树浦攻坚之前,他们就向张治中反映,表示“车子太坏”(非重型坦克),而日军“火力过猛”,步兵也很难跟得上来。
张治中未尝不知道这一情况,但总攻需要坦克支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只能硬着心肠强调,不行,你们不攻进去,就不要再来见我。
都攻了进去,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两位连长活着回来。
很多年以后,张治中回忆说,只要一想起这件事,自己仍然感到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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